黄昏时分,那两名拾荒女回来了,脸上挂着汗珠,身上也散发出浓浓的汗味。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她们说,京榕已经搬走好多天了,具体去了哪里她们也不知道。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京榕的任何物品。
我独自从那间民房走出,走在夜晚清冷的大街上,突然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失意。看着身边忙忙碌碌夜归的人影,我不知道那个异常善良和纯洁的京榕,现在行走在福州哪条街巷,她此刻是饱着肚子还是饥肠咕咕,福州的冬天即将来临,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是否买了棉衣。
回到家中,我打通了阿青的电话,向她询问京榕的下落。阿青说,京榕半个月前去了闽侯的一个叫做吴厝的村庄,她在那里做生意。
奇怪,她在村庄做什么生意?
阿青说,京榕还找过她一次,京榕带来了许多上面印着英文字母的化妆品,让她购买。京榕说,她现在做大生意了,每天每天都很忙。他们许多人居住在一起,就像一个和睦的大家庭,大家亲如兄弟姐妹。♀
我愈发奇怪,这样一个毫无社会经验毫无资金的女孩子,会做什么大生意?人们常说,生意场上,同行是冤家。而什么生意又能让他们亲如兄弟姐妹?
我决定去闽侯的那个名叫吴厝的村庄。
第二天早晨,我乘着汽车来到了闽侯,闽侯是福州郊区的一个县。在县城,几经打听,我又和好几个农民模样的人乘上了一辆三轮“蹦蹦车”,车上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肤色黝黑,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下巴有一颗黑痣,痣上长着一撮黑毛。看不出他的身份。
“蹦蹦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座村庄前停下。车上的人全都下来了,一个农民说,这个上百户人家的村庄就叫吴厝。
一撮毛昂首挺胸当先走进村庄,我和那几个农民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他们说,他们都是本村人,前些天,村庄来了几百名外地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他们分住在各家各户,每天都在村中间的祠堂里上课。♀
村口有一户人家院门大开,我径直走进去。两个男青年正在水龙头前洗刷,看见我立刻笔直站立,呱呱呱呱拍响巴掌,口中一齐喊道,欢迎新同学,欢迎新同学。我感到莫名其妙,又感到极度好笑,看着他们像小丑一样的滑稽而又热情的表演,我只得点点头。突然,院子两边的房门打开,男男女女涌出了十几个人,他们整整齐齐地站立两排,一起拍响巴掌,一起齐声叫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看着他们,我想起了那些庆祝节日或者迎接上级领导检查的少年儿童,不同的是,这些早已走过了天真烂漫年代的人们手中没有小红花,声音夜没有那样清脆悦耳。
我只得从他们站立的夹道中走进去,走进了一间低矮黑暗的房间里。房间里空无一物,地面上散乱地铺着草席纸板和破旧的被褥,空气中弥漫着脚臭汗臭和说不出来的难闻的气味。几个男子跟进来了,他们一一和我郑重其事地握手,表情矜持,那种场景就像电视上放映的国家元首们“跨世纪的相见”。我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欢迎加入我们团队。他们说。
直到现在,我还如坠五里雾中,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只能微笑着,很有礼貌地点着头。
加入我们团队,是您正确选择。一个额头上有着两道深深皱纹的中年人像背诵课文一样对我说。
突然,村道上不知谁在喊,上课了,上课了。他们就一起乱纷纷地涌出房门,我跟在他们的身后。
我们一起来到了祠堂里,狭小的祠堂里已经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最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是一尊金刚佛像。金刚怒目圆睁,看起来异常威猛。我站在角落,不知道他们要上的是什么课。
祠堂的后门打开了,走进了一个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男子。闹嚷嚷的祠堂里突然鸦雀无声,人们一齐抬起头来满怀崇敬地望着他,像向日葵望着哺育万物生长的红太阳。我看到,这轮红太阳竟然就是刚才和我一起搭乘三轮蹦蹦车的一撮毛。
一撮毛站立在桌子后的台阶上,站立成一座雕像。他满含哲理地说,世界上有无穷的财富,我们就是创造财富的人。今天我们一无所有,明天我们就是百万富翁。
台下数百人一齐喊道,我们会发财,我们会富裕,我们会成百万富翁。
一撮毛显然很满意,他微微笑着,举起双手,喊道,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我们会让万人羡慕。
台下的人又整齐地喊道,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我们会让万人羡慕。
我看着他们滑稽的表演,感觉实在好笑,然而他们却都满脸虔诚恭敬,似乎在出征前接受着一件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他们个个站直腰身,双手紧贴裤管,努力地挺起胸膛,脸上肃穆得都能刮出一层铁锈。看着他们,我仿佛看到了文革时期那个火热而又愚昧的年代。
一撮毛开始现身说法了,他用非常自负的音调说,请诸位相信我们伟大的事业吧。我从事我们的事业仅仅两年,但是我已经有了巨大的收获。两年前,我是一名小工人,面临下岗,身无分文;两年后,我身价千万,在福州购买了两座别墅,还拥有两辆豪华轿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我每年还要出国考察旅游两次。而刚才,就是我的私人司机开着我的宝马轿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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