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伸手从她书里抽出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德语字,“喜欢这句话?”
“一般吧。”
“念一遍给我听听。”
赖思归就念了一遍,出奇地听话。深夜书房,落地窗外树影微动,女人念着德语,有种别样的气质。
严慕下巴抵在她肩上,揉了揉她的头。
“打算当人生箴言?”
——暗透了,才更能看见星光。
赖思归嘁了一声,“能当饭吃?”
这才是赖思归。
严慕低低笑出声,手指在赖思归腰上轻轻敲打,他沉吟片刻,看着她问:“你大学德语成绩不错?”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谈起赖思归以前的事。
赖思归想了想,似乎有点不太记得起来,“应该吧。”
“怎么会选德语做二外?”
“学校正好有开,就选了。”
“嗯?”严慕审视她的眼睛。
赖思归静默片刻,才重新开口,声音也轻了几分,“我妈妈是德语专业的。”
严慕没想到会提到这,微微一愣,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她离婚后就去了柏林。”赖思归侧过头,“我原本计划毕业后去趟德国。”
结果被叛缓刑,别说出国,连江林都不能离开。
严慕吻了一下她的脖子,“难怪你德语比英文还好。”
赖思归从他怀里挣出手,严慕问:“要什么?”
“开一下微博。”
严慕探手把键盘拉给她,他的电脑没有安装客户端,赖思归在网页上打开自己微博,找到一个关注人。
主页上刷了很多泰国多地的照片,严慕皱了皱眉。
赖思归滑着鼠标给他看,“给你介绍一下,这人叫乔思盼,我大学同学。”
☆、第五十五章
?
赖思归第一次见到乔思盼,是大一新生报道那天。赖恒陪她去看宿舍,两人刚走进女生大楼,突然听见有人叫赖恒的名字。
“真的是你?”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从台阶大步跨下来,欣喜地看着他们,“我刚刚还跟孩子说起以前咱走船的事,没想到就在这碰到你。”
“乔相?”赖恒认出对方,脸上也露出诧异。
乔相跟妻女介绍赖恒,说他是那会儿远洋轮上最年轻的船长,在海上可是名噪一时。乔相让自己女儿叫赖恒叔叔,赖思归当即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个不认识的妹妹。
大人寒暄,免不了要夸孩子。乔相的老婆是个会来事的,拉着赖思归的手,又夸她长得水灵又说她懂礼貌。赖思归客气地道完谢,一抬眸,就撞见乔思盼打量的眼光。
巧的是两人居然都是英语专业的新生,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班。
后来饭席上,大人聊起往事,看着两个小姑娘,不由感叹岁月催人老。
当年赖恒大学第一次去走船,才大学刚毕业,为了多挣钱一开始就去走远洋轮。远洋航线时间长,赖恒在船上的头两个月,几乎是没白天没黑夜得吐过来的。
当时乔相已经在海上走了快两年,是船上的三副。他见赖恒一个读书人,每天忍着不适跟他们一群糙汉子一起干活,觉得怪可怜的,就不由多照顾了几分。
没想到赖恒熬过适应期,人活过来,更加不要命。原本俊朗帅气的大小伙子,每天光着膀子和其他水手在甲板上抛锚扛东西,风吹日晒,没多久就把皮肤晒得黝黑。
海上的日子枯燥无趣,赖恒白天干完活,晚上就看书画图,研究船上轮机的构造,研究风向,航线。
乔相见过赖恒在船上对着床板手写几千字的论文,所以对于他可以在短短几年间当上船上的一把手这件事,是服气的。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乔相这么说。
赖恒当船长后,提了乔相做大副,当他的左右手。船上虽然就那么些船员,其实也是一个小社会的缩影。甚至因为远离陆地人群,他们在无边无际的远海,脱离纲常束缚,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可能更简单也更危险。
赖恒与乔相因为有之前的交情,互相信任,两人的关系比跟其他船员,要亲近得多。就连乔思盼的名字,据说当时也是乔相受赖恒给他女儿取的名字启发来的。
思归、思盼嘛,乔相觉得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所以对赖恒这个后来居上的男人,一直挺服气。
赖恒离开后,还把乔相推荐为新船长。乔相又走了几年远洋轮才退下来,因为船上通信不便,难得有机会和陆上通话,时间也基本是留给家人,两人渐渐也就没了联系。
赖恒不走船后,为了有更多时间照顾赖思归,选择回母校任教。虽然不是江林大学任教,但同行相熟的多,拜托老教授照看赖思归时,也会顺带把乔思盼一起带上。
两个大人希望两个孩子能延续他们的老交情,可惜事与愿违。
乔思盼跟她妈一样是个会来事的,刚开学那会儿总想跟赖思归走近。赖思归却没心思招待一个玻璃心的矫情女,更没心思猜测乔思盼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甚至暗地里给她使过不大不小几次拌。
……
赖思归在严慕腿上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凛着张脸浏览网页。
严慕的手在底下托了一下,嗤笑一声,顺便拍她的臀瓣问。
“你肯吃亏?”
赖思归哼了哼,谦虚,“小亏就无所谓了。”不想闹得太难看。
严慕静了静,淡笑着问:“大亏呢?”
“大亏啊……”赖思归往后一靠,倒在他胸前,沉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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