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地将污秽倒入洗手间,心如刀割。
☆、病魔
将垃圾筒重新放好,抬起头,夏清清就见夏兴双手交叉一脸凝重地看着他,夏清清坐在床边,把靠枕调整了一下,以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清清,你跟林安分开了吗?”夏兴心事重重地问道,声音都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爸,你安心养病,别想这么多……”
“别打岔,”夏兴皱眉,不知是对夏清清的不满还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他又挪了挪,“你只要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分开了,不在一起了?”
夏清清张了张嘴,最终眼神黯淡,病房里浓烈的消毒术此刻严重刺激了她的鼻子,酸涩不止,她对着夏兴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夏兴松了一口气,看见女儿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便犹豫着半晌开口道:“清清,爸爸是为你好,林安他对你肯定是不安好意,你被他骗了,一时看不清。”
“爸爸,我知道,你放心。以前的确是我太傻了,也没有想过其他的,现在我都知道,也想明白了,不会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我全都听你的。”夏清清帮夏兴重新掖好被子,乖巧地说。
欣慰于女儿的懂事,夏兴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只这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精神明显就不济了。夏清清忙让他躺下,夏兴也实在是困顿,但却浑身痛得睡不着,夏清清将情况告诉医生,医生开了一方止痛剂,注射之后,夏兴又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进入梦乡。
医院里要来专家了,听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肠胃科教授,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声名享誉中外,这样一个人物,一个团队,居然来到这个小县城的中心医院,简直就像天王巨星一样引起了轰动。
当夏兴的主治医生告诉夏清清这个消息时,她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有经验丰富的教授在,有医术精湛的专家组在,爸爸的病就会有希望吧,就不会恶化吧,也许就可以慢慢被治愈吧,她乐观地想。
不能不说夏兴很幸运,专家组居然特意针对他展开了治疗,制定了方案,因为夏兴的身体很差,所以只能做最保守的化疗,而化疗则意味着除了身体本身的疼痛,还要承受各种其他的副作用。但专家组可以从北京总医院调来一种从国外引进的新型药物,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化疗后的不良反应,只不过价格不菲。
夏清清直接问医生需要多少钱,医生却告诉她,因为这次他们来除了学术交流,也有医疗救助名额,也就是说这个名额给了夏兴一个,对夏兴的救治以及药品的使用全都是无偿的。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夏清清一直说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表达她的感激。重新看到生命的光亮,夏清清一家人都沉浸在夏兴会好的喜悦与期待中,病房里也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有种压抑过后的轻松。
到化疗那天,全家人都站在手术室外,互相安慰,互相打气,努力不让担心泄露出来,只一心一意祈求上苍,让夏兴摆脱病魔的纠缠。
最后出来,夏兴面色苍白,更显虚弱,夏清清即使知道这是正常情况,也难免心中痛惜。昏睡之中的夏兴这一次没再皱着眉头,看样子吗,这次的治疗还是有用的,至少它让夏兴的睡眠质量提高,疼痛减轻。
夏兴也十分高兴,其实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天,他快闷坏了,就盼着治好病,赶快回家。夏贺中午的时候提了两箱牛奶来看夏兴,当时夏清清正趁夏兴不注意把掉落的头发包进纸巾里,塞进垃圾桶,见到夏贺,她也只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
倒是夏兴侧着身子问了问夏洪的情况,夏清清在一旁听了半天,才知道:夏洪出事了。
原来冯村二十几户人家之前先后中毒,全都是喝了自来水之后共有的症状,这件事被记者曝光,网上点击很高,媒体也很关注。政府特意组织了人员前去调查,多日之后,发现原来是水管出了问题,运输管道用的是水铸铁管,材质不合格,采用的是劣质材料制成,经不起腐蚀,融合,生锈之后,有毒物质混合到水里,才导致了饮用水有毒,导致了“水中毒”事件的发生,而不止的冯村,整个玉林乡都是使用的这样的水管,长期下去,还会用更多的人遭殃。
而据查,夏洪是当时的管理者,将这个工程承包给了森达公司,森达公司的实际经营者是夏洪的亲娘舅。没多久,一封举报信又飞到了县委书记的办公桌,信中提到夏洪贪污修路公款,还要五保户的生活费等等,调查取证后,发现夏洪却是有贪污受贿的嫌疑,已经被“双规”。
夏清清非常意外,夏洪当了一辈子的官,这次真要载了?
唉声叹气是夏贺在病房里的状态,夏兴好言好语安慰着他,岔开话题谈论夏贺的面粉厂,生意兴隆,多少人眼红。
眼红?夏贺苦笑了一下,随意敷衍了几句,夏清清看得出,他不想多说,暗暗猜测:难道他的面粉厂有问题了?
夏贺应该真的很忙,夏洪现在这样,而他也要处理工厂里的事,所以呆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夏清清送他到门口,看着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夏贺现在苦闷抑郁,也是默然。
目送他的车离开,夏清清正要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边走边打电话,躲躲闪闪,好像怕碰到什么人。夏清清悄悄跟在他的后面,听清了他的话。
“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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