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将双肩包丢给她,说:“刚刚在山下的时候买的,估计只有巧克力。”
她略翻了翻,雨伞,巧克力,纸巾,墨镜盒……没得选,真的只有巧克力。
秋言霁接过背包,低头看了看洛可可的鞋子,微微皱眉,问:“你还可以吗?不然,我自己上去,你下山找个阴凉的地方等我。”
洛可可非常想同意他这个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提议,但已经爬了一半了,回去的话不是白爬了。她抬头忘了一眼山上的牌坊,狠狠心说:“爬吧,我也好久没来了,到了陵园不上去会被先人责怪吧。”
吃了巧克力,喝了水,自认为休息够了的以为能够一鼓作气爬上去的她在三分之二的时候又停下了,她清清楚楚的听见秋言霁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发现面前多了一只手,
“我拉你,再坚持会,就要到了。”
就在洛可可纠结是拉呢,还是拉呢的时候,对方直接抓起她的手往上走。
这倒是省了她的尴尬,然后,洛可可的整个注意力就被两人相互牵着的手占据了一大半,至于怎么到达山上的她根本就没注意,直到对方松开手,她才赫然发现,难怪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原来全靠的分散注意力。
中山陵的灵堂中间是一座汉白玉雕刻的中山先生的坐像,手里拿的是民国政府的建国大纲,室内光线很暗,每个人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这位伟大的领袖。
其实洛可可很怕来这种庄严素重的地方,因为她泪点低,有时候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就会落泪,这会让她觉得很丢人。
出了灵堂他们在西南角奠基室内看到了建筑师吕彦直的半身像,出于职业的原因,两人纷纷驻足看纪念碑上的碑文:
“总理陵墓建筑师吕彦直监理陵工积劳病故,总理陵园管理委员会于十九年五月二十八日议决,立石纪念。”
“建筑师我这辈子是不想了,如果哪天我设计的房子能被人立碑纪念,我就死而无憾了。”洛可可感概着说。
“嗯。”
难得的对方没有出言讽刺,她还有些不太习惯,疑惑的看了一眼秋言霁,发现他表情很严肃。
也许,作为台湾人,他并不是顺便来中山陵的。
下山后已经下午四点,两人又往新街口赶,好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一路红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她开了快一个小时。
终于顺利地将车停下,她自己都呼了一口气。
坐在一旁的秋言霁笑着夸赞:“你驾驶技术还可以,就是运气不太好。”
洛可可喷他:“你运气好,回头你来开!”
“可以。”秋言霁一边回应着,一边拿起电话,瞧见上面的来电显示后,犹豫了片刻才接起,“喂……我陪可可看望她父母,你怎么了……顾棠,不说恋爱,我们认识也快十年了,我们能好聚好散吗……不是因为那件事……谈恋爱本来是件轻松的事,可是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你能别哭吗……你哭成这样我没法和你说话,你先冷静冷静吧。”
洛可可在一旁安静的等他打完电话,她从顾棠身上看到另一面的自己,刚恋爱的时候也会和张韫吵架,吵着吵着就哭,张韫每次一见她哭就各种烦躁,后来她倒是不哭了,两人也不怎么吵架了,可她觉得感情却没有以前好了。
曾经自觉自己付出了很多,受了很多委屈,其实对方也同样忍受了自己矫情的小姐脾气。
洛可可将长发顺到脑后,手指划过头皮的感觉让她伤感的情绪得到一丝缓解,说好不再想他的!
见秋言霁挂了电话,她走上前刚想说话,对方突然变了脸色,上前一步把她往怀里一拉,在她反应过来后,一辆车贴着她的背后呼啸而过,她都能感觉到车带起的风刮到了她的皮肤,洛可可气的冲着车尾骂道:“停车场开那么快,有病啊!”
秋言霁也皱着眉头用不满的目光送那辆车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还抱着洛可可,低头正好通过微松的圆形衣领看到胸和黑色的胸衣,他匆忙挪开眼松开胳膊有些尴尬的说:“下次注意车。”
洛可可却没注意到,她正恨恨的把刚才拍下的车牌照发朋友圈:“曝光你丫的!”
这时,秋言霁的手机再次响起,他说了声“不好意思”后走开两步接起电话。
她听到秋言霁愣了一下说:“顾妈妈,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赌气,而是考虑了很久才下的这个决定,我和顾棠不合适……这和我谈不谈新女友没有关系,我和顾棠之间没有第三者……”
第三者,是说她吗?她这是躺枪了吧……
她看见秋言霁摸了摸脑门:“顾妈妈,不是我不给她机会,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觉得可惜,但凡能相处下去,我也不会和她说分手……我知道……我知道……嗯……嗯……”
洛可可摇头,两个人的事情把长辈牵扯进来,麻烦就升级了,她仿佛能在秋言霁头顶看到一团黑线。
“我知道了,顾妈妈……好,我考虑一下……好的,顾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的秋言霁全身都透着一个大写的忍字,沉着脸往电梯走,洛可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安安静静的捧着手机跟在他身后继续和顾海棠发消息:
“快点来救场,扛不住了!乌云盖顶!”
“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发挥小红帽的精神去帮助他啊。”
“我的精神已分裂,帮不了!”
“那就ròu_t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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