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是善解人意的章歆冉伸手过去完成了某些步骤后,看见他直挺挺地站着才意识到男女在进行这个环节时的不同,思索了下后,贴心地追问了一句,“你平时都需要扶着吗?”
也许是一整个早上的变故来得太多太澎湃,方振尧在这样的境地下居然理智地觉得自己不需要害羞了,反正那是他的手。
那是他自己的手!
他闭上眼睛,拒绝观看,声音四平八稳,“恩,扶着。”
然后半天没有感觉到动作,倒是听到了抽纸的声音,睁眼就看见他的手在折三节长的卫生纸,弄成一个细长的布条之后,从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下飞快穿过,分别用两个手指扯起了两端,完成了扶的动作。
他诧异的转头,正好看见镜子里,刚才问扶不扶时都音调平稳的某张脸,此时已经红成了一整片,眼睛也死死地闭着,整个人如临大敌。
很微妙的,方振尧大松了口气。
至少眼下的情况,不是他一个人感到尴尬。
半分钟之后,章歆冉站在洗手台前,按照方医生的指示,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手,等到第四遍涂洗手液时,她终于忍不住吐槽了句。
“角度问题,又不是我的错。”
方振尧忍无可忍地喊了句,“闭嘴!”
他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睁眼,看见那么可怕的一幕。
虽然他现在手上没有任何感觉,但溅到了就是溅到了,整个不到零点一秒的过程,他的眼睛却是正好看到。
偏偏想躲都躲不了。
卫生间里又只剩下涓涓的水声,和刚才某个时间段内的声音很是相像,终于让自认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章歆冉也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夸一句。
“就算不小心暴露了些*,你还是很有资本自豪的。”
她把这句话说得很是含蓄了,若是面前的是她那几个损友,怕是几个女人都能讨论出具体的尺寸和各种对比关系,然后哈哈大笑,来一火车的荤话。
反正夜黑风高,谁也看不见谁脸红。
而且都那么熟了,彼此间的那点小道道,一清二楚的。
但这句话却把方振尧震得整张脸都红了,他瞬间就忘了某人刚才也是处于尴尬的一员,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恼羞成怒下,一脚踹上了还在出水的水龙头,“给你闭上你的嘴,记着你是个女人!”
什么资本,什么自豪,她知道个鬼!
当然在不久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小看了某人的渊博。
但在眼下,在方振尧发过火,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时,最先被吓到的就是站在门口,不知不觉就听了满耳朵的话,还被当时人逮个正着的小护士。
那张俏生生的脸蛋都吓白了,眼睛惊恐地睁大。
她刚才听同事说方医生有穿女式内衣的癖好,而且动作还很熟练时还不肯相信,结果刚才她听见了什么?!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方医生一个人啊,哪来的他说的“你”?
小护士越想越觉得心中的男神形象崩塌,后退一步正好踩上了个灌汤包,油汪汪的肉馅和汁水格外顺滑,带着她就要滑倒在地。
方振尧看见自己的手朝着小护士伸过去,立即后退了几步,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拉开距离,然后就看见小护士往后坐倒,“砰”的一声摔得还很用力。
他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章歆冉刚才伸手是想去扶人的。
可不等他弥补着关切一句,那个小护士已经飞快地从地上起身,急急扔下一句,“方医生我听见护士长在叫我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就跑没了影。
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只有心中的弹幕在不停地刷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方医生居然以为自己是个女人?!
小护士打开门又关上,朝着护士站一路狂奔。
等到方振尧终于收拾好自己从病房中出来时,整个科室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微妙,在他申请今天要请假一天时,主任都破天荒什么都没说,还很是诚恳地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你别的不用想,昨晚可能伤得有些重,回去躺躺就好了。”
方振尧点头,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那个和我一起送过来的病人,要是她醒了,还麻烦请给我打个电话。”
主任看他的神情却是和平时别无二致,沉静平稳得很,心里想着要把那些乱传流言的小护士都好好说说,点了头就让他回去先休息了。
而方振尧转了身,停顿了一会后又转过身来,“主任,能不能给我开张单子,昨晚那一摔,我想再检查一下。”
“恩?”主任果然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又去翻了病历,“昨天基本的检查都已经做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也没什么,”方振尧还不知道在半个小时内疯传开来的那些个流言,只是想着身体检查看不出什么,可他脑袋上趴着个不是自己的脸,说不定能查查脑子,“就是昨天磕到了头,想检查下有没有事。”
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事,而且那酒吧楼梯上的地毯铺得也实在厚,连点外面的磕破皮都没有,里面更是安然无恙。
检查了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章歆冉,基本的数据也是正常的。
拿着出结果的单子过来的荀医生看他不太好看的脸色,想了想安慰了句,“既然没事,人怕是马上也会醒的,你不用太担心。”
眼神又止不住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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