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不许闹脾气,不许哭鼻子。你看看,这水嫩嫩的小脸,都让你哭得都要裂开了。”
云珠睁着大眼睛,安静地看着陆玥泽,他去哪里,她的目光就落在哪里。
陆玥泽把热水盆和软布都送了出去,回来就看到躺在床的云珠,眼睛一直跟着他。他轻叹了一声,走到她的床边,掀开了被子,随意地把披在身上的外袍扔了在一旁,躺在了她的身侧。
这一次,云珠没有躲,只是也没有动。陆玥泽仰头躺了一会儿,一个翻身,就把云珠抱进了怀里。
他的大掌轻拍她单薄的背脊,哄她道:“睡吧,我在这里呢。”
云珠闭了眼睛,很快,陆玥泽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陆玥泽轻轻地紧了紧手臂,把云珠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云珠哭成了这样,他也不舍得带着云珠挪位置,索性两个人这晚上就直接睡在了西厢里。
只是,陆玥泽却有些睡不着了。
刚刚,云珠哭了,是哭出了声音的。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云珠的声音。原来云珠只是不会说话,并不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一想到平日里异常安静的云珠,陆玥泽就忍不住又心疼了起来。
是他,还做得不够好吧?
所以,才会让云珠如此的不安,甚至害怕他不想娶她了?
傻姑娘哎,他的傻姑娘!
他陆玥泽既然决定要娶她了,怎么可能会中途变卦呢?
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了,来让她安心。
第二日一早,德顺就忙碌了起来,急忙安排陆宅前院后院的所有仆人,不论是管事还是小仆,都分批次分先后地去给新夫人磕头。
当然,命令是陆玥泽下的。
只是,德顺不得不暗中叫苦。这好好的,他家爷这是抽了什么风?怎么突然就让府里的人去见夫人了?德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别说府里的所有仆人,就是府里的管事们,他们家爷自己都没有全见过。而且,这让管事去给夫人磕头,也就罢了,算是够得上级别的,怎么把府里的所有的仆人,也不管阿猫阿狗的都叫去了?
这真是让仆人们给夫人磕头,还是觉得夫人一个人在院子里太无趣,所以陆爷想出了个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把戏?
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德顺也是个识时务的。陆玥泽的话,就算是再没道理,他也会照办的。这如果要是换了他的兄弟德福在这里,肯定是要多嘴挨骂的。
云珠的院子里架起了屏风,如果是女眷过来磕头,平喜她们就会把人带到云珠面前,让她们当着云珠的面磕头。如果是男管事和仆人,就只能在门口,隔着屏风,大声地自我介绍一番,再对云珠说几句吉祥话,磕了头就离开了。
不过,过来的磕头的这些人,离开时,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因为,他们磕了头,夫人是给了赏银的。不是铜板,是实打实的银叶子,掂着分量,每一个都足足有八钱呢!这可是相当于他们好几个月的工钱呢!
不愧是夫人,出手真是大方。
陆玥泽坐在云珠的身旁,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几封急着处理的信件,一边看着云珠喜笑眉开地给别人发银子,他实在是忍不住摇头,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不喜欢银子,只喜欢金子,所以嫌弃手里的银子碍事,就把她手头的所有银子都赏了出去,捞得个自己浑身轻松。
可是她要不看看那是多少银子?没看到她身旁的那几个丫头,一脸的肉疼,估计是她们也没想到,她们伺候了这么久的夫人,竟然是个这么大手笔的!
不过,幸好他陆玥泽有的是银子,供得起她这么挥霍,只要她高兴,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不在乎!
他注意到,过来磕头的仆人,接到赏钱时,都先是一愣,之后就露出了虔诚的眼神。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这点银子能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仆人们知道云珠的分量,他倒是觉得这笔生意十分的合适。
仅仅一天,陆宅里的风向就变了。
过来给云珠磕过头的,都知道了这位夫人在陆爷心里的位置了。
那位置,绝对是一顶一的,所有人办起事来都更加的积极了,甚至有些有机会在夫人面前露脸的婆子妇人,都积极地到云珠面前献殷勤。
私下里,有人道:“也就是有那些不长眼睛的,竟然敢敷衍夫人?这下好了吧,整个针线房的都被撵了出去!”
旁侧,有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接道:“也是针线房的那些人往日里实在是太嚣张,以为全府的针线都要在她们那里做,就拽的跟二百五似的。她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咱们陆爷,在西南之地整整八个年头了,何时身边有过女人?别说通房侍妾,就是连个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如今一回来就带了个夫人,她们不好好的供着,还敢在夫人面前摆谱,不等着被收拾等着什么呢!”
之前说话的那个人立即凑了过来,殷勤地给说话的婆子递了一杯茶:“依老姐姐看,咱们这夫人?”
这些仆人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都是人精,话不用说完,就都明白话里的意思了。
那个婆子把手里的瓜子往果盘里一扔,笑着说道:“妹妹就好生伺候夫人吧,前途定然是无量的。”
话不用再说明白了,陆爷能允许夫人拿银叶子随便的赏人玩,显然这夫人就是被陆爷惯着呢。何况,大花园那日,他们陆爷在湖里抱着夫人在湖里亲到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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