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推了坐下的轮椅上前:“不知道苏倾寒还有什么价值,能够让贵元帅以十年之期换的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苏倾寒?”
那小将看见了苏倾寒也是一怔,然后口气变得很是不好:“你就是我们鸣凤将军以前的御赐的夫人?我们元帅要求了,只要你苏倾寒从这天岁城的城头跳下来,我们就可以退兵百里,休战十年。”
“跳下来?”苏倾寒重复了一遍。
“对啊,跳下来,算是赔了我们将军的命,这笔账也就算了了。”那小将煞有介事的说着,还不时地回头看自己的阵营。
苏倾寒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地眯上眼眸。
十年,也抵得过他的算计了。这笔买卖,怎么说着也是划算的。苏倾寒自然不会反对,而且那些大臣们更是不会反对。
十年,有太多的可能,用一个苏倾寒去换取他们手里的权利和财富,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笔账,他们算的很清楚。
不过,还是有人反对。赵逸飞和他父亲都不同意,不过这两个人又怎么敌得过其他人的自私和固执?
“那么,阁下如何肯教我相信你们说的话是真的?”苏倾寒微微一笑,稍稍俯身向前,又是那个温和倾天下的太傅大人。
城下的士兵忽然的分开两边,中间露出一个宽阔的道路。
一抹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帘,苏倾寒微微一怔,然后浅浅的笑了:“大师兄,好久不见了。”
北辰也是轻轻颔首,但见了苏倾寒那副瘦骨如材的样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是学医的,只消轻轻一眼,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对方的身体状况。现在看苏倾寒的样子,竟像是病入膏肓的重症之人。
怎么可能?不过三年时间,怎么生生的就把一个人折磨至此?
“看到大师兄您,我也相信你们的信誉了。只是,还是要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才好。”苏倾寒淡淡的说着,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是深深的扎进了手心,来克制自己想咳嗽的yù_wàng。他知道,若是自己咳出来了,必定又是一滩血。
在这个时候,姐姐和星痕最是需要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虚弱。
但是,忍住了,却是快窒息一般的难过,强忍下喉咙里的腥味,他面上的温和微笑完美的无懈可击。
两边交换了文书,苏倾瑶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身边的苏倾寒死死的不肯撒手:“不行,这谁都可以去死,就是你不行!”
“来人,把太后带下去休息,午时过后再让她出来。”苏倾寒面无表情的吩咐。
他身边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苏倾瑶恭敬地扶着下去了。只是这看是尊敬的扶持下,也暗中加了几成功力,否则有怎么可以把苏倾瑶生生的拖下去?
还是因为苏倾寒素日在这些人心底积威深重,所以现在他的话比苏倾瑶这个太后好使。
“姐姐,再见了。”苏倾寒轻笑着说,苏倾瑶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三年以来,苏倾寒坚持称呼她为太后,这是第一次,喊她姐姐。
苏倾寒有环视了一周身边的那些大臣,那些人此刻却都不敢上前和他对视。自从两年前老亲王战死在了王城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对苏倾寒有丝毫不敬了。
这王朝里,除了老亲王和夜镜岚,就得数着苏倾寒,在其他两个人都死了的情况想,苏倾寒一个人独大也是可以预料的。
苏倾寒也没有多余的话嘱咐这些人,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能重用他都写了折子让那人交给苏倾瑶了。
这以后的事,他也是真的无力去管理了。
就到这里吧。
苏倾寒坐在那里,任寒风吹散了自己的发带,唇边的微笑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
“太傅,这是您的琴。”赵逸天不知何时,取了苏倾寒的古琴,此刻把古琴送到了苏倾寒的手里。
苏倾寒接过古琴来看了看,倒是笑了:“我今日好兴致,也为各位奏上一曲,算作是离别吧!”
话音未落,手指已经勾上了琴弦。
最后一次弹这曲子了......苏倾寒垂下眼睑,嘴角温和的上翘,夜镜岚你听见了吗?
不要怪我来迟了,我这就来找你赎罪了。虽然,也许几时都无法赎清。
北辰面色复杂的看着墙头上苏倾寒脸上轻浅的微笑,忽然发现那个微笑里还带着一抹释然和解脱。仿佛很久以前,他就在期待这一刻似的。
这个师弟,自己一直看不透,但是他知道,这个师弟心思重,不会轻易的动心,但是一旦定心,就是死心塌地,难道他当年对着夜镜岚也是这份心思?
既然情深至此,又何必要在酒里下毒,一杯牵机,足已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第七十二章 惊鸿抱月
叛军的军营里。
元帅的大帐中间,一名白发及腰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翻阅着自己手里的一本薄册子。
册子上《洛河宝鉴》四个大字印的端正,古拙的笔迹里透着庄严。
忽然,一缕飘渺的琴声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传进耳朵里。
“外面是谁在弹琴?”那年轻的元帅皱了皱眉,合上手里的册子。
“回元帅,是天沐王朝的太傅苏倾寒。”外面的人看了一眼远处城楼上的人影,回禀道。
元帅把手里的东西甩到桌子上,不知道怎么的心底就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我不是说了这个人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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