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出斑斑驳驳的亮泽。疏影,暗香。淡淡朦胧的昏暗格调。
有那么一瞬,一道急剧的光影在谢晓风脑中盘旋。如果没有猜错,东面,还有个玻璃花房。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出自廖介川的设计。
那时的她总以为,图纸画得再精美,也不过是一个成不了真的美梦罢了,欣赏欣赏就好。而现在,廖介川让它成了真。
从相遇到现在,廖介川一直在告诉她,他以前想做的,要做的,最终都会一一成真。
脚下的石子路,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很静,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游廊下的灯亮着。客厅里的灯亮着。然而,她想找的人,都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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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姐,这边请。”有人走了过来,谢晓风由着他把自己领到二楼。
隐约有嬉戏声传来,隔着巨大的欧式落地窗,谢晓风看到了安安。
小丫头在泳池里噗通噗通划着水,像只翻身入水的小鸭子。
“安安,你真棒!”廖介川浮在水面上笑。肩部结实的肌肉,泛着水波一样的光泽。
安安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水来,小脑袋晃晃:“廖叔叔,你别小看我,我很厉害的。”
“过来!”廖介川向她招手,“我教你蛙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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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廖介川对小孩也是很有耐心的。
谢晓风还记得,陆奋当年也是十来岁的小孩子,一张娃娃脸特别讨喜。有一阵子他常常跟廖介川一块过来爷爷家。陆奋没人陪着玩就会哭,她怕影响廖介川画画,陆奋一来她就得陪他玩。
后来不知怎么的,陆奋这小尾巴就不来家里了。谢晓风还特意问了廖介川,谁知他冷冷地来了一句:“谁喜欢小屁孩啊?”
安安难道不是小屁孩?
谢晓风的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上,廖介川正在示范动作给安安看,安安乖巧地趴在泳池台边,在他不注意时做着鬼脸。
不管怎么样,她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想了想,谢晓风给沈绣发了条短信:你别担心,安安现在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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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干妈!”
谢晓风收好手机,就看到水鸭子一样的的安安正在叫她,眼睛亮亮的。
廖介川只穿了条黑色长裤,赤裸着肌理匀称的上身,稳稳地站在远处。
一大一小,刚从水里上来,都湿漉漉的滴着水……
谢晓风忙走过去,忍不住责备起来:“安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奶奶都在找你?你也太不听话了!”
“干妈,你生我的气了吗?”安安讨好地拉起她的手。
谢晓风蹲下来,拿起一旁的浴巾给安安擦着身上的水,“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被别人领回家了?你们老师教你的又忘了?”她推了推安安:“穿上你的衣服,跟我回家。”
安安听话地点头:“好哒。那我去跟叔叔打个招呼。”说完,踮着脚尖就跑走了。
叔叔?廖介川让她纠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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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欢快地跑到廖介川身边,一脸期待地扬起头:“叔叔,下次还找我玩吗?”
“当然。我很喜欢安安,”廖介川蹲下来抱起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安安也喜欢叔叔对不对?”
这浓情蜜意的一幕深深刺激了谢晓风,廖介川在挑衅。她皱着眉走过去,瞪着他:“廖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吗?”
廖介川回头,朝她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正好安安现在也在这里。”
卑鄙!谢晓风抽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和缓:“安安还小,大人的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也对,”廖介川笑笑,终于把安安放下,同时交代身后的人,“把孩子交给冬姨,你们都下去罢,我和这位小姐有些知心话要说,你们可不方便听。”说完,他拿起浴袍动作优雅地披上,看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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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后,谢晓风终于爆发,“廖介川,你又发什么神经?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安安偷偷接走带来这里!下一次,我会选择报警……”
“报警?我没有听错吧?”廖介川用小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在泳池旁的躺床上坐定,嘴上说着嘲讽的话,“随便你好了,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谢晓风看着不远处的廖介川,亮黄的灯光打在他雕塑一般的身躯上,看不真切。她的脑海一片混乱,“你监视我,监视安安,你做这些,到底想要怎样?”
“还能怎样?你还不清楚吗?我的孩子,自然要跟着我的姓。”廖介川看着她,淡淡地说:“我要带安安回美国。”
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几乎廖介川话音一落,谢晓风就吼出来:“绝、不、可、能!”
“不可能?”廖介川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如果真要起诉,你猜,谁的胜算最大?法院会把安安判给谁?何况,那孩子也很亲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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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晓风觉得,她今天来到这里,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她气急,胸口隐隐发着疼。如果当真上了法庭,当年那些……都会一一抖落出来。她还不想。
“廖介川,你知道吗?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她就成了我的耻辱。”谢晓风冷冷望向廖介川,“你知道什么是耻辱吗?庆城的人他们都在嘲讽,老画家谢甫声的孙女不知检点、滥.交、勾引富家子弟、未婚先孕……这些肮脏的污点,你知道,是谁泼给我的?是俞家!”
“我不止一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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