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常常把自己搞得不仙不魔的,依我看,那本就是妖女一个,惑乱仙界,实在该除。”那长脸的随口答了我,直到团脸抖着一根手指指着他身后,他才缓缓的回过头来。
“你、你你你、你就是那妖女?”他也抖起一根手指来,话怎么也说不利索。
我脸上是写着“我是妖女”了么?无奈,我说:“正是你姑奶奶。”随后,倚着那常青柏,懒散的折了根松枝,无趣,又给扔了。
虽说他二人背后讲我的是非,此类行径十分不好,不过,遇上他们,倒也省了我的事,直接将那巨兽之事讲与他们,再由他们禀报师门去处理,除了那孽障,我也算是积了功德一件,扫清了障碍,好接着寻我的人。
“哦?你说他是妖怪?”待我三言两语尽量简短的将王城中所见讲完,那团脸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反问我:“你可知,那王上,为这永乐城中女子频频失踪之事,几次三番不顾帝王之尊,来我天元山中请师父出山镇妖,如此勤政爱民,慈悲心肠的君王,仅凭你一面之词,就成了妖了?”
那长脸听了,冷笑一声,“我看,是做贼的喊抓贼来了!”
这人的脑袋是摆设么?我若真的做了恶事,犯得着吭哧吭哧爬到他们这个秃山上来自投罗网吗?
“师弟!”长脸叫团脸,原来,那团脸的小道是他师弟,“寻到的少女尸体,体内鲜血早已榨干,多处外伤,心肝也均被挖去,听闻此妖女曾受过那上仙两刀,心不大好,定是有顽疾,才残害了那些女子来滋补续命。”
这想象力让我膝盖一软,他修仙道可惜了,应该到凡间去说书,随便找个茶馆,指定能高朋满座。
“师兄,我们不如将她给绑了,这等妖女就该悬在城门示众,叫百姓唾弃她三天三夜,再给杀了,以平民愤,若放虎归山,还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女又要惨遭毒手!”
团脸的行动力也令我叹为观止,执起他那血星儿都没沾过的木头剑,亮了个起势出来,他这样的,若是到凡间去做捕快,一定能保百姓安居乐业。
总之,这师兄弟二人,均不是修仙道的材料。
我也不敢松懈,凡间浊气重,自然没有仙山上能吸收到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我依附着那纤弱的桃枝儿,不过也就恢复了三成法力,勉强能够支撑隐身幻形那些小法术,真要打斗起来,以一敌二,定是占不着什么便宜的。
他二人已执剑如疾风一般刺来,我左右闪躲,只用外功,不敢动用内力,手上也没有个称手的法器,幸好方才眼疾手快,将那根扔了的松枝捡了回来,与他们的木剑过招,吃力的很。
我的身体不知从何时开始,挑剔起食物来了,用顺来的钱袋买的包子,吃了根本没顶什么用处,此时乏力的很,也不知是他二人的剑式花架子太多还是怎的,我这会儿双目眩晕的厉害,眼见着便要招架不住。
那长脸突然扯着那团脸收了手里的木剑,齐齐跪拜下来,那虔诚的样子,直教人不知所措。
“仙姑!”他二人齐声喊道。
“啊哈!识得你姑奶奶我庐山真面目啦?”我虽不得不使些法力强撑着自己不倒,却也得把派头做足,不能丢了离愁宫和南华的脸面。
目眩还未缓解,真气在体内迅速游~走,却始终难以凝聚,顺着掌心流失了,我还得在那撑着元气放声大笑,喉咙中突然一阵腥甜,这才觉出后心处木然的顶迫感,随即,痛觉撕心裂肺的蔓延开去,传递到四肢百骸,后脑勺都跟着“轰”的一下失了知觉,我只知道自己趴跪在地上,样子很是难看,本想用手里的松枝撑一撑,却不成想那枝条太过柔韧,折了,我便成了四脚着地,头也抬不起来的狼狈相。
龌龊,偷袭?
我一嘴甜腻的血腥气,因为一直垂着头,咬着牙,那鲜红的血顺着牙缝淌出来,混着我真的不是故意流出来的鼻涕眼泪。
回头,那是一张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脸,我甚至想过,或许情缘如此,命途使然,搞不好在这天元山对我下此毒手的,正是我要找的,转世的楚离凡呢?这样想着,我转身的时候,竟还有几分喜悦悬在心头。
然而,我是多么天真啊,看到在半空中居高临下俯视我的绣颜的时候,我这样想。
养我的人,弃了我,教我的人,利用我,如今,彼时无间的旧友,都来要我的命,这普天之下,若说从始至终,善待着我的,细细想来,竟只有普满一个。修仙修成我这个样子,修到我这个份上,倒还真不如干脆入了魔道算了。
伤了我的,是鲁北的那把摘星,剑鞘击在后心,若是她再多用一成功力,恐怕我的五脏六腑都要击碎了。
“你怎的不用剑直接刺过来,绣颜,我当真是,小看了你。”我撑着地面堪堪站起来,佝偻着身子看她,我的确是小看了她,这世上,若说真正了解我的,她绝对算上一个,她知道怎样能让我比死了还难受,譬如现在。
“你二人且先下去吧,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她轻巧的落在地面上,那两个小道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便进了山门。
“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手上,白泽不能白死,你说是不是,初姐姐?”
她一颦一笑早已没了仙门弟子的浩然之气,哪里还是那个清灵纯真的李绣颜,水留心教授于她的,又大多是药理医术,她方才那一招使出来,法力绝不在我之下,而看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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