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她的人身上,她宁愿留在钱家继续受婆婆的欺负。可是……她想起前几天遇险的经历。上
一次是她好运逃开了,下一次呢?
春喜看了一眼柳婆婆,也叹了一口气道:“姑娘的心事我们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姑娘的主意不现实。姑娘且想想,这个店铺哪里是那么
好维持的?且不说没有本钱,只凭着一个妇道人家开店,就要受尽街头地痞的欺负。姑娘背后又没有象白寡妇那样的娘家人撑腰,只怕没多久
就会变成街头的饿殍。”
可儿低头暗叹。其实,实际如她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故而她才会认真考虑早晨太太对她所说的“那件事”。
春喜长叹一声,又道:“这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家再坏他也是当家的。女人家再好也只能依附于男人。女人想要在这世上独自谋生是不现
实的,看看我妈就晓得了。我妈虽然能干,只因是个寡妇人家,就常常受一些宵小的欺负,直到我妈再嫁才好些。我这后爹虽然又喝又赌的,
却可以保证不让我妈受人欺负。姑娘想要独自生活,这路必是走不通的。想要离开钱家,也只有嫁人这一途。只是,那个国公爷却不是可以考
虑的人选。既然这一次老爷松了一次口,那必有第二次的。或许以后老爷也会同意其他人家的求婚……”的
“或是同意借我本钱,让我独立门户。”可儿讽刺地打断她。“我倒是想着,那国公爷本是军人出身,且他既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要找一
个会理家的寡妇,那必是一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直爽人。与其留在钱家等那看不清的未来,倒不如索性闯一闯,嫁给这样一个莽汉也未必是不
好的事。”
“莽汉是最不讲道理的,你不怕惹恼了他,他会对你动粗?”
可儿微微一笑,“凭我这么多年的管家经验,会摆不平一个头脑简单的人?”
正说着,只听廊下有人声传来。春喜出去一看,是厨房里的人拿着今日的菜单来回话。
随着一阵家事忙碌下来,“那件事”很快便被搁置在了一边。
过了中午,侍候完老爷太太以及小叔子小姑子们的午饭,可儿看着仆人清扫完毕,打听得老爷太太都去午睡了,便遣走仆人们,让他们也
得空休息一下。自己则在偏厅的长榻上歪着闭目养神。
直到这时,她才又有机会再次思索“那件事”。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她想。作为管家娘子,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应对突发事件,此事对她并没有形成多大的困扰。只是……那心底隐
隐的忐忑就象她的旧疾一样,一直在胃部抽搐着。
“姑娘在吗?”廊下,突然有一个声音问道。
春喜从瞌睡中惊醒,站起身迎出去,却见是吉祥客栈的黄掌柜。
这黄掌柜在吉祥客栈还是蓝家的产业时,就已经是客栈的掌柜了。自可儿进了钱家之后,他便一直象可儿已经没有了的娘家人一样,在远
处默默地守护着她。
可儿忙起身迎了上去。
“黄世伯。”她叫道。她猜,很可能是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黄掌柜年纪已近六旬,半秃的脑门衬着他满额的皱纹更显得苍老。
“姑娘,”黄掌柜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在近前,便凑近可儿低声道,“听说老爷已经同意让国公府的人来相看姑娘,可有此事
?”
春喜正奉上茶,听闻立刻接上话应道:“就是叻。只是到现在还没有见着。”
黄掌柜看着可儿,问道:“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可儿和春喜都沉默了。此时,柳婆婆也从里间走出来,静静地立在门边。
可儿叹了一口气:“目前还没有。”
多年的管家经验给了她一条教训,对于还不甚了解的情况,过早的作出计划不仅于事无补,甚至还会因思虑太多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此
时,还不如以静制动,临场看情况再作决定的好些。
“姑娘可千万别答应!”黄掌柜低声道,“此刻那个国公爷就在我们客栈里呢。我见了一面,竟象是一个铁面判官一样的人,没有一丝的
温和气。姑娘花儿一样的人,到得他的手中,天晓得要受什么样的罪呢。千万别答应!”黄掌柜又转头看了看门外,担心地问道:“老爷呢?
”
“在午睡。”春喜答道。
“那我得赶快走。不然,被老爷看到又有话说了。”黄掌柜边说着边拱拱手,走了出去。春喜也跟在他的身后,将他送出去。
可儿站在门廊下,看着明媚的春光下那开得晃眼的迎春花默默地思索着。
柳婆婆走下台阶,一只手碰了碰可儿的衣袖。
可儿转过头来,立刻明白柳婆婆已经知道她打算怎么做,并且表示了自己的支持。她冲柳婆婆微微一笑,柳婆婆点点头,转身走回内厅。
此时,春喜走回来。
可儿对春喜道:“春喜,你看着些个家,我去去就来。”
“姑娘要去哪里?”
“巷头上。”可儿指了指吉祥客栈所在的方位。
春喜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便横身拦住可儿的去路。
“姑娘使不得。要说话,等人来了家里,自然可以说得的。此刻姑娘去了客栈见他们,人家会说闲话的。”
可儿笑道:“我又没说要跟他们讲话,我只是想先看看再说。你还记得那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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