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也亏得反应快,避开砸来的物体。
高旻文犹不解气,抬着颤抖的手指:“你枉费我一片苦心,骗我也就罢了,还想把我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你居心何在?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骗着我叫你老大媳妇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毕竟身体不好,又气急败坏地说了这些话,一时咳得喘不过气。黎落真怕他情绪激动有个好歹,到时候可真就落实杀人凶手的罪名。她说:“我先出去。”也不等屋里人的反应,砰一声把门带上。
她以为这一天这辈子都等不来,现在来了,搁在心坎上的石头忽然落地,反而释然了。
她也不知道他恢复的如此之快,还好里面只有高希。
高希出来时,她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发呆。他咳了一声,她惊觉,勉强地问:“你父亲他……”
“你希望他恢复吗。”
“当然。”
“他恢复了你就可以离婚,你打这个算盘?”
提起这事,黎落意兴阑珊。离婚之事,她承认自己时时都想,考虑实际情况,目前离不大可能。他真恢复,黎落相信他会同意的。当时他不肯,她想,不过咽不下那口气。对象换她,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女人,还怀孕了,她肯定也咽不下那口气。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我回去了。”黎落不想和他谈这事。
“今天这情况也是偶然。”
“也就是说他记起我也是偶然?”
“对。”
黎落的心情又坠云霄。假若他的清醒只是一时半刻,她的离婚意图要想实现恐怕不是三两月能解决的,高希绝不会轻易地放她走。
高希的做法实在匪夷所思,既然讨厌她恨她就应该将她扫地出门啊,天天见着不是给自己找不愉快吗。他的思维她跟不上也理解不了,索性不纠结于此。
“失望?”
她勉强摇头,失望如何,愿望成真如何,她现在已不敢奢望。想起是他要她一起来,他早知道今天会是这个情况?
他看穿她的心思:“我也没想他会想起你。”
“你现在去公司?”
“嗯。”
“我就不进去了。”
“也好。先送你去学校。”
“不用麻烦,我下午的课。”
“那就跟我去公司。”
黎落想说不去,看了看他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即以决定何必故意摆着姿态,害她空欢喜一场。尽管知道他会生气,黎落还是说:“今天不想去。”
高希看了她半晌:“随你。”
高希也不在管她,黎落独自在医院彷徨。杨桃来找他,打算去看看高旻文,黎落拦阻:“还是别去了,他现在意识清醒,我刚被轰出来。恐怕不想见和我有关系的人和事。”
“他没动手吧。”
想起朝门面飞来的物体,她心有余悸,还是说:“再怎么样他现在也是病人,有心力不足。”
杨桃不厚道地笑:“倒也是,但他有问起孩子的事吗。”
“肯定会追问的,这件事我对不起他在先。”
“时间推算,孩子也是没结婚就有了,那时你未嫁他怎么就对不起他了。再说了,他逼迫你做掉孩子就对得起你吗,那也是生命啊。”
“如果我真有决心生下他,他怎么逼我都没用,是我自己胆小。”
“就你傻吧,还为他说好话。”杨桃忧心忡忡:“高家财大气粗,他们要非追根究底还真难办。你说他醒来做什么。还有谁知道孩子的事。”
“上次白露试探过。”
“你说了?”
“没有。”
“白露那个大嘴巴。”
“她自己猜的。”
“什么?”
“嘘。”黎落示意她小声:“她问我是不是那个姓。”黎落指了指住院楼:“那晚她也在场,我去接她时她喝得东倒西歪,也不知还有没有意识。我一直在想,露露一直喜欢他,我们都知道的,但那晚露露明显喝高了。还记得她去之前跟我说要拿下那个人,结果她自己先趴下。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为什么会失控,你说……”
“有人动手脚?”
“是。”回想那晚,黎落肯定道。那晚白露叫她去,是不是想要她安排他们?不想情况没如预期发展,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知道是你吗。”
“应该不会。”那几次算试探吗。
“不知道就好办,如果事情败露就把他供出来,凭什么他做的孽要你一个人来担?”
“不行。”黎落脸色大变,“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那怎么办,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考虑他们的感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杨桃恼恨:“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
“别激动,就算爱上了又怎样,犯法不成?”
“能不提他吗。”
杨桃想了想又说:“你说的也对,谁都可以他不行。别说你的身份不许,就算许了别人未必看上。爱上他注定要受伤,就像露露。他未婚妻你见过吗?”
“见过,知书达理,做慈善事业,和他很配。”黎落垂眸,想起白露:“露露还没放下吗,她不是说有个男的……”
“鬼迷心窍别理她,神经兮兮的。她以为自己谁呢。”
“爱一个人不容易。”
“爱爱爱,男人算个屁。以后白露的事你少参合,遇到她就没好事。”
“她人挺好。”
“没发疯的时候挺好,发疯就六亲不认,我算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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