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玫瑰花倚靠在门口,便朝姚心心挤眉弄眼地调笑道:“瞧,季大少又来接你了。”
姚心心脸色沉了下来,嘴里轻轻啐道:“他来接我,我就得应吗?本姑娘岂是会被几束玫瑰轻易骗走的人!”
她嘴里这么说,手上拉着同行的女伴,转头拐进另一条小路。心底暗骂,这人实在烦,像只嗡嗡在耳边叫的苍蝇,又不能把他拍死,毕竟家里如今与他关系不清不楚,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姚心心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便只能躲着他走。
便是如此,学校里的同学也是议论纷纷。她本人是一点都不忌讳流言的,绯闻流言总是与美女如影随形,她早就习以为常,不以为忤,反倒觉得十分热闹有趣。
只是季东林身份特殊,将来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夫,这便让她畏手畏脚了。若他是寻常人,她倒愿意打起兴致,同他耍,但自己的未来姐夫,那就敬谢不敏了。
一想到,二姐还在同她闹得不痛快,姚心心心里的气又一阵阵翻滚起来。她一甩头,耳旁的卷发划出一道漂亮凌厉的弧线。
四周暗暗投来男同学惊艳的目光。
姚心心便又高兴起来,嘴角也勾起娇艳的笑意。
她恶狠狠,又暗自解气,有点小女孩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她就从后门走,让那位大少爷空等一场,杀杀他的气焰。
……
季东林没等到人,见门口学生越来越少,便随意拉了个人来问话:“同学,你知道姚心心走了没?”
戴眼镜的男同学把他当做欺负美女的恶少,有点不忿地瞧了季大少一眼,又惧怕他身边的汽车和身材魁梧的司机,扔下一句“不知道”便飞快地挣脱季东林的手,撒丫子跑了。
季东林骂了句“兔崽子”,就转头去拦看起来相貌斯文的女同学。
废了半天劲,他终于从某个女同学嘴里得到答案。
“姚同学早就下课了,这会大概已经离开学校了。”
季东林一脸悻悻然,瞥见周围幸灾乐祸的余光,他啪地把一整束玫瑰花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转身上了汽车,用力一甩车门,绝尘而去。
空留下吃瓜群众,吃了一肚子汽车尾气。
没过多久,季东林便缠着自家父亲,说要亲自打理季家纺织厂的生意。季老板见他愿意上进,也不追问缘由,大笔一挥,就让他空降当了纺织厂的总经理。
季家的生意多,纺织厂的生意只是最开始起家时的业务,故季老板也不大放在心上。如今洋布畅销,很多土布被挤兑得活不下去,季家的工厂虽然也引进了新式机器和留学的人才,但生意也只是勉强保持盈亏平衡。
季老板蛮愿意,大儿子拿它练练手,便是搞砸了,也亏不了几个钱。
季总经理一走马上任,在纺织厂内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十六章
季大少忙着去烧姚心心的热灶头,一面又忙着纺织厂的事,对姚曲曲的态度已经一落千丈。姚曲曲去了好多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姚曲曲又去他上班的编辑部找人,没找到人便在门口苦等。
编辑部有好心的同事见她是常来找季东林的姑娘,看她可怜,便偷偷告诉她,季少爷只是在编辑部挂个名头,来不来上班都没人管得着他。
“姑娘,早点回家吧,别白等了。”来人说着摇摇头叹息地走远了。
每隔一段时日,总有傻姑娘守在编辑部门口。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那人嘿嘿笑了起来。
姚曲曲一脸丧气地回家。
街上祥福岭裁缝铺送来姚心心前阵子定制的旗袍,姚心心没在家,姚曲曲便把衣服收下了,拿回自己屋里。
她顺手拣了把剪刀,嘴里骂着“姚心心这个天生的败家精,”就准备把旗袍绞烂了。刚要下手,摸着光滑细腻的法兰绒料子,满心不舍,把旗袍贴着肩膀比划,站到镜子前仔细打量。
姚心心的身量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旗袍当然是不合身。姚曲曲两颗灵活的眼珠子左右转动,计上心来,打算把旗袍拿去裁缝铺改小。左右无事,说做就做,她把旗袍用棉布包起来,转身就出门去了。
李嬷嬷抱着小七,只看到她来去匆匆的后脚跟,暗自嘀咕:“这么大姑娘了,整天不着家,就没想过帮把手,料理料理家务。这么懒又嘴馋的丫头,谁家敢娶进门啊!”
小七突然呜呜哭起来,李嬷嬷一摸尿布,脸色一变,嘴里喊道:“乖乖,我的小祖宗,怎么又一声不吭尿湿了……”
小七听不懂她的话,皱着稀疏的小眉毛,难受地不住哼哼。
李嬷嬷把她放在暖炕上,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不住念叨:“小祖宗,别哭哈,嬷嬷这就给你换块干干净净的尿布,保管咱家小七又变成香喷喷的小姑娘……”
……
同一条街上的另一户人家,此时也颇不安宁。光线阴暗的里屋,桌上的无线电里正在咿咿呀呀唱一出京剧,苏家的老祖宗躺在炕上倚靠大迎枕抽烟,嘴里偶尔跟着音乐哼几句,另一只脚搭在半空中一点一点打着节拍。
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叫住了一下课就准备把自己关进房间的苏雯丽:“大丫头,过来替我装两筒烟。”
苏雯丽放下撩了一半的门帘,手上的书袋也没搁下,身子一转进了祖母的里屋,蹲在脚踏上,替她点烟膏。
苏婆子啪嗒啪嗒猛吸了两口烟,面孔隐在渺渺白烟之后,显得黯淡阴森。苏雯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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