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笑眯眯地道,柳二郎仰首触及她的目光,不由地轻轻战栗了下。
死,就不好玩了!也太便宜了他!对于这样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人,若不好好“招待”一番,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耶雾带着他的恶心“宠物”离开后,空落落的院子里,仅剩三人。
“柳二郎,该是你们叙旧情的时候了!”凌悠然眯眼看落,随手捏住银针,慢慢俯身,往他身上几处穴道扎去,柳二郎反抗不得,须臾感觉身上有如万虫爬行,奇痒难耐,不由地扭动身子,眉头纠结,双目却紧紧锁住她,“妻主果然心疼我……这痒、嗯,真是好销魂啊……啊……”
她皱眉,目光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极为痛苦之事,却故作轻佻而笑,口中溢出令人想入非非的吟哦,那目光,仿佛他不是在受刑,而是在被自己轻薄。
银针再出,这次痛痒皆备,痒处极痒,痛处极痛,两种折磨人的感觉交替,终于他的佞笑挂不住了,化作一丝扭曲的,诡异之极的笑意于唇边蔓延,口中似痛似欢的呻吟愈发地令人想到旁骛。
她侧脸,拧眉,如此折磨,这厮居然还有心思挑逗女人……难道真要见血……心想着,身边云归眼中已是沉怒,柳二郎的目光粘在她身上,还如此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他上前一步,将她扯至身后,盯着柳二郎,神容寒意阵阵,蓦然朝着柳二郎右边臂膀处一掌击落,那不绝于耳的吟叫终于化作痛苦难耐地闷哼,她探出目光,只见柳二郎右臂呈一种怪异之极的形态挂落,而他脸上青白惨淡,唇边血迹殷殷,额头上脸颊上密布冷汗,眼底的痛苦之色,令人心惊。
她神色微紧,想起绯月对云郎掌法的描述,料想到此刻柳二郎的右臂必然骨骼尽碎,只怕清绝出手,也不可能完全复原。这算是,废了他的右臂。
心底微悯,然这一丝的怜悯之意顷刻便被对他的仇恨淹没。柳二郎千不该万不该,将绯月乃圣子并且种下蛊王之事出卖。
“先将他关起来吧。是死是活,但看南荒那边的诚意了!”凌悠然语气疏淡,侧落脸庞,不再看柳二郎,径自走回了屋里。
云归很快处理好柳二郎,进了屋子,见她端坐灯下,神色微黯,似在神伤,知是为其父与绯月之事心焦。
轻叹了声,缓缓走近,双手轻轻放落她的肩头,怜爱之目光落在她的头顶,轻声道:“莫太忧心。眼下不过权宜之计,只要你父与秋奴出了南荒,一切便容易多了。这里毕竟是越国的国土,不是凰国,耶雾他们行事多有避忌,届时我们定能设法救出父亲。至于绯月,更无须担心。他快要醒了,那蛊王也被压制,循着气息,他们根本无法找到他行踪。何况,绯月身为圣子,必定有对付蛊毒的方法。”
掌心的热度透衣贴在肌肤上,阵阵暖意传递而至,令她心绪渐渐平复,凌悠然抬起手,轻轻握住他的,道:“放心,虽则担心,但是我相信一切会有办法解决,我们定能平安救出父亲和秋奴。所以,不会太为难自己。”
“夜深了,赶紧休息,养好精神才是!”他垂眸,见她眉间舒展,知是真的暂时丢开烦忧,温柔说道,她点头,身子懒懒依靠向身后的他,任由他将自己抱往床榻。
相拥而眠,一夜安枕。
*
“吱呀”门板发出晦涩的声音,空置已久的小房间内,漂浮着一丝淡淡的霉味。屋子里桌椅用具俱已年代久远,破旧不堪,柳二郎窝在唯一一张四方桌的桌角下,朦朦胧胧之间,抬起眼眸望来,明亮的天光随着那慢慢遮掩的门一点点被挡在门外,却足以看清楚来人是谁。
北边的气候较冷,他备受折磨,又冻了一宿,此刻已是筋疲力尽,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然而看到她,似乎疲惫顿时一扫而空,眼睛亮得照人,惨败的唇勾出缕缕笑意,“妻主还是关心我的,这一大早地便迫不及待从被窝里钻出来看我,嘶——”似乎动作之间扯痛了伤势,他嘶声左手轻轻扶上右臂,那里没有做任何处理,又经历了这漫长的夜晚,大概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凌悠然冷眼看着他,“柳二郎,还要做戏到何时?话说,你这虚伪的面具,我早想摘下一观。”微俯身,手扶在膝盖上,垂眸盯着他,在他脸上比了个撕开面具的手势。
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的淡雅香气,柳二郎笑意敛起,端视着她,道:“我也很想摘下你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孔。是我从未看清过你,还是你早已非你。”微顿,诡异一笑,“若我告诉郡王君,你根本不是郡主,他会如何?你会如何?”
想威胁她?凌悠然哂笑一声,“你只管说。”若这话当初与渣母说,也许她还会惧几分。可现在,老实说,她已将此事放开。这具身体是她的,她就是凌悠然,就是无忧郡主。
他晦涩不明的目光深深探入她的眼底,只见那宛如清水般的眼眸,坦然纯粹,一眼到底,的的确确没有半分受威胁之意。
他忽而将脸凑了过来,作势要吻,凌悠然急切后仰,惹来他轻声嗤笑:“怕我?呵呵,还以为你会怀念过去那销魂滋味呢!”
她冷然:“我不会再给你下蛊毒的机会。”说着,拉开距离。是了,对阴险小人,要足够提防。
柳二郎轻笑,神色意味不明。忽而道:“当初,南荒之所以派我潜伏在郡王府,主要目的是刺探军机。顺道,教训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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