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我在w·k酒吧。你来吗?就在广场这边。我送回去的时候,她说,要我救救她。我没答应。
陈晚晚看到付凛最后一条短信时,已经是晚上了,她准备要睡觉。
——我好后悔。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陈晚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想让他继续这样絮絮叨叨下去。于是回了一个——我要睡了。你不要想太多。
——明天我去看tva的演出,在x体院馆这里。陪我看一场吧。我下个月就要回国了。
陈晚晚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心软了,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我陪你去。但是,只是我想找点事情疏泄不爽的心情。
付凛回了一句——不会了。我要结婚了。
当天,陈晚晚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寒潮来了,连天也黑的更早。走在路上,都没有什么行人。付凛所说的那个演出在一个小会场里。很冷门的乐队。应该是刚出道没多久吧。所以来的人也不多。大概两三百人的样子。不过大家热情很高,所以很热闹。
付凛见陈晚晚来了很高兴,含着笑在眼睛里,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的票是最靠近舞台的。这个会场没有准备座位,都是站着的。他给了陈晚晚一罐啤酒。
“喝点酒才有气氛。”
陈晚晚随手接过。
这个乐队叫什么?tva?他们的音乐实在是太黑暗了,有点闷闷的难受,像是在发泄人性中最绝望的那一部分。
陈晚晚听得入迷。付凛站在陈晚晚背后,低着头靠在她的耳边说道:“我爱你。”
陈晚晚正想偏过头送他一个白眼。
一股暖暖的,黏糊的液体喷到了陈晚晚的脸上。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铁锈味。有点恶心。还有一些喷到了她的眼睛里,她的视野像失焦的镜头一样模糊了。只有那黏稠的东西,慢慢滑下她的脸。而那个奇怪的东西,还是温热的。她忘记此时此刻在哪里,她是谁,只有绵延不绝的,人们仓惶逃窜的脚步声和尖叫。
她的耳边响过一阵又一阵的闷雷。
她终于看清楚了这奇怪的东西来自哪里。她的面前,付凛的肩膀上,有一个洞正汩汩的冒出鲜红的液体。
☆、第53章袭击(二)
在会场大门处,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手里拿着一把便携□□,不停的对人群里四处逃窜的人扫射。一个又一个身体随着枪声倒下。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和撕心裂肺的尖叫。
会场的大门已经走不出去了,只有舞台边上的绿色出口可以使用。现在,那个出口哗啦啦的挤出一大片人。有一个孩子被人群踩在脚底下,嚎啕大哭起来。一个棕发的微胖的中年人把小孩子从地上捞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挤出了小门。
陈晚晚的面前摊开了一副诡异的图画。付凛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喷出来的血渍一点一点的粘在白色的毛衣上,好像冬日出墙的红梅。他的肩膀被子弹打中。高大的身影如枯叶飘零在陈晚晚的身上。他倒了下来,被陈晚晚接住了。
这一秒,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一声又一声的枪声唤醒了她的思考能力,她的全身颤栗起来。只是下意识的,抱紧了身上的付凛。
付凛咕哝了一声:“快走。”
陈晚晚的手在哆嗦,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她摸索到了付凛垂下的手,抓紧了他的手腕。对着还有意识的他大声叫到:“跟我走!走啊!”
她拖着已经痛得脸部扭曲的付凛冲向安全出口。付凛跟着陈晚晚奔跑了几步,最后没有撑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陈晚晚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付凛,再看了一眼面前蜂拥的人群。安全出口就在眼前,只有再多跑几步,再往前靠一点,就可以出去了。而此刻,那个丧心病狂的枪手,已经开始换弹夹。会场的人能走的都已经挤到了出口这边来。其余的,都是倒在地上的身体。
此时已是千钧一发,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两个谁也走不了。付凛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甩开了陈晚晚的手,喊了一声:“走!”
陈晚晚苍白的脸在血迹的污浊下,已经没有了表达表情的能力。她哆嗦着下嘴唇,看着昏死的付凛。
生和死就在这一线之间。她的大脑在说:走!走!走!
可是,她的心告诉她,抓紧这个手腕。
也许,上天早就写好了所有人的命运。今天,她来到这里,要与死神展开一场殊死搏斗,也和自己的良心玩了一场拉锯赛。她的心是有温度的。她无法放弃任何一条鲜活的生命。或许她也走不出这里,但她只求问心无愧。
陈晚晚顺从了自己的内心,一把抓起地上的手腕,拼命的往外拖着付凛的身体。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大的力气,她以前连超市的袋子都提不起几袋,可是今天,她居然拖着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以四分钟的速度,走完了整个安全隧道。
这条安全通道是她迄今为止走过的最黑暗的地方。昏暗的灯光,喘息声和哭泣声,还有撞着你的身体往外跑的惊慌的人。整个通道直到外面的马路一共有三四百米。陈晚晚就是在这种绝望的气氛里,还拖着一个人,跑完了整条通道。
有几个人没有走出通道,就倒在了里面。他们的伤口不停的流血,而死神最终拖累了他们。
也许,求生的*激发了一个人最大的潜能。陈晚晚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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