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餐桌后面,指甲抠到肉里,眼睛盯着正门,一眨也不敢眨,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门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陈家声,他外套的肩膀和胸前被淋湿了。显见雨很大。陈家声侧了一下身,他身后的人映入我的眼帘。一道闪电闪过,将那个人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他几乎——几乎跟我想的一模一样,除了他下巴上的胡茬,那是常刮胡子的人留下的又粗又硬的胡茬。
“轰隆——”雷声好像就从头顶上劈过去,我觉得自己的魂魄被劈散了大半,如果人身上真有那种东西的话。
“干嘛不开灯呢?”陈家声边说边去开灯。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落地窗外的青色褪成了浓黑,落地窗的玻璃上映出满桌的菜,那瓶茅台,还有裹成一团的我。
“叔叔您进来坐。不知道菜凉了没?”
那个人跟着陈家声的招呼,走进这满屋的亮光里来。他的头发被淋湿了,正顺着脸往下流水。
他没有说话,坐在了陈家声拉开的椅子上,眼睛一直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沿,做好随时起身走掉的准备。陈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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