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妻,何不自己来与我说?”柳氏又问张鹤。
“娘说的是,我这不来了吗?!”张鹤不卑不亢地道。
柳氏语塞,她很确定自己是被张鹤呛了。她本该动怒,可却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她之所以气,是另有其事。
“二嫂莫动怒,鹤儿不过是害羞,自己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才来找我帮忙。他毕竟是我的侄儿,我这个叔父也不能看着他因害羞而耽搁了终身大事,所以也厚着脸皮来了。”张廷观道。
“我没动怒,不过是想知道,她想娶妻,是真心的还是假意。”
“真心实意。”张鹤道。
柳氏漠然地看着张鹤,道:“那你说说看,是早有人选,还是打算让媒人帮你挑选?”
“我心中早有人选。”
“她可愿意?”
“愿意。”
“这么说,你们是私相授受了?”柳氏又道。
张鹤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心里也明白“私相授受”的后果是什么,虽然严格意义上她与夏纪娘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私底下约定了亲事也算是私相授受了。
她担心这会成为柳氏反对她的理由,更是迟迟开不了口。
“二嫂,这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何必在乎是否私相授受?况且我问过了,鹤儿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不算有违礼节,况且只要我们谁也不提这事,那还会有谁知道他们是私相授受的呢?!”张廷观开口缓和气氛。
“两情相悦?”柳氏一怔,看向张鹤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若我不准呢?”
“那我也会娶她。”张鹤揖礼,她并不从仕,也不打算成为什么德高望重之人,她可以背负不孝的骂名,并承担骂名所带来的后果,这是她身为现代的张鹤意志的最后一点坚持。
“既然你意已决,又何必来征询我的意见?”柳氏也不动怒,只不过依旧不会向张鹤服软便是了。
“爹不在了,不能为我的婚事做主,可娘毕竟是我娘,我理应该征得娘的同意,此为孝义。可我必须要娶她,若因此而违抗了娘的命令,那我甘愿背负不孝的骂名,求得娘成全。”
柳氏盯着她许久,才冷笑着说:“你与她的脾性,还真是相似!”
张鹤与张廷观都不知道柳氏说的是张廷榆还是刘氏,不过也没到他们仔细琢磨,柳氏便缓和了下来:“既然你无论如何都要娶她,我又能奈你何?”
张鹤知道柳氏这是同意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忘道谢:“谢娘成全。”
张廷观也道:“鹤儿,还不快将那小娘子的身份告知二嫂!”
柳氏却道:“她既执意要娶那小娘子,那小娘子是何身份又有何可在意的?”即便那小娘子出身妓馆,她也阻止不了不是?!
“……”
张廷观与张鹤面面相觑,这柳氏果然不好对付。
张廷观见时候不早了便提出告辞,张鹤不想对着柳氏,便也要跟着离去,柳氏道:“一年不曾回来,如今回来了也不愿多待么?”
“我……没有不愿。”张鹤拘谨道。
张廷观将张鹤拉到一边,嘱咐道:“你一个人想必对提亲之事也不是很懂,就留在家中,二嫂想必会帮你去张罗的。”
张鹤对成亲的事宜倒是清楚,只是如何提亲以及提亲之后的一系列礼节的确不太了解。不过她可以找媒婆帮忙,也不想来麻烦柳氏,况且张雁回来后若见到她,怕是不会给好脸色她看。
“可我放心不下鹿儿。”张鹤道。
张廷观犹豫了,不过他瞟了柳氏一眼,又道:“那有什么,我回去让人将显儿接到我家,等会有空回张家庄再将他一并接回去!”
张鹤无奈地应下:“那劳烦三叔父照看鹿儿几日了。”
张廷观向柳氏告辞,张鹤更加拘谨,跟柳氏呆在一起她觉得空气都烦闷和尴尬了起来。
柳氏打量着张鹤,感慨一年不曾相见,她们似乎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尴尬。她问道:“日子过得艰辛了,为何不来找我?”
“劳娘费心了,只是我并不觉得日子过得艰辛。”张鹤道。
“不艰辛?那何必要每三日便送紫瓜到张家园子!”柳氏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只是与说起张鹤的亲事不同的是多了一丝柔情。
张鹤听不出来,她只诧异于这事会从柳氏的嘴里传出来。她毫不掩饰的诧异神情让柳氏瞧得清楚,她道:“好奇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张鹤沉默,心里捉摸不清张家到底还有什么势力和手段。
“那张春曾到张家烧过酒菜,她认得你。”
张春以厨艺闻名,许多大户人家办喜事时都会请这样大名气的厨娘到家中掌勺烧菜。张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请过她来掌勺,她便在此等情况下见过张鹤两三回。
不过相较于几年前,张鹤长大了,模样也变了些许,她一开始便没认出来。后来李清贵说漏了嘴,她才记起来。
前阵子柳氏想吃茄子,不过已经过了时节,许多茄子都不新鲜了。张雁听说张家园子正店还有新鲜的茄子,还吸引了不少人去吃,为了尽孝便前去买。那张春见了他便与之闲聊了几句,还将茄子的来源在于张鹤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雁回来后便当作戏言说予柳氏听:“他竟跟那些田舍汉一样每三日便驾着牛车进城来卖瓜,真是丢了我们张家的脸面!”
柳氏也是那时才知道张鹤连一个使唤的仆役都没有,凡事都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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