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将一旁的大树拦腰截断。鬼弦手中那从不回头的剑,为面前的人破了例。
姜无诀和陆景墨同时看见了出现的人,面色皆变。
许错错愣愣的看着轰然倒塌的大树,紧抿着唇。
她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面颊红肿,嘴角残留着血迹,衣衫不整,□在外的脖颈和手腕青紫一片,两只赤着的小脚被地上的枯枝戳破。任谁看了,都能猜出她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是寻了相反的方向,怎么还是遇上了呢?许错错鼻子有点酸,嗓子里有点苦,深吸一口气,在他们开口之前转身就跑。她真的没有那么勇敢,有时候只能选择逃避。说我懦弱也好,说我甘愿做鸵鸟也好,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看见这样糟糕的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心里变得不一样了?从你将我抱上长榻问我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从你明明知道我可疑却什么都不问的时候?从你寻医寻药为我治伤的时候?从你将脏兮兮的我在荷塘里捞出来的时候?从你敲着茶杯让我填茶的时候?还是在那一个个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读书办事身影的平凡日子里?
本就无力的双腿加上一颗乱了的心让她狠狠的摔了一跤,坚硬的石头和横斜的枯枝将她的手心戳破,流出鲜红的血来。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双青玉色的靴子,许错错低下头不敢面对他。这双靴子是她今早为他穿上的。
“站起来。”她听见他这样说,依旧是那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许错错咬紧下唇,努力站起来。却在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又重重的跌了下去,跌倒的时候她无措的大眼睛里映出姜无诀墨黑色的眸。他离她那么近,明明可以拉她一把,可是他只是冷冷的站着,许错错忽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站起来。”他又说了一次,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语气。
骨子里的执拗让许错错再一次站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姜无诀,连那目光都含着几分偏执,又含了几分复杂的情愫。
他向她伸出手。
她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他的手悬在半空,他的眼一直看着她。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个人站得那么近,只要他上前一步就可以将她抓住,只要她上前一步就可以握住那只手。
只要你说一句话,只要你说让我过去我就会义无反顾的抓住你的手,可是你这样冷,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向我伸出手来是什么意思?我不要你的可怜,我不要!许错错摇了摇头,又后退了一步。
姜无诀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
许错错心中一凛,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毫不犹豫的跨了一大步将自己的手递进他伸过来的大手中。那刚刚后退的两小步距离立刻不见。
姜无诀将许错错拉进怀里,扯下自己的长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抱起,转身,向着苍王府的方向走去。一气呵成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我带你回家。”
许错错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这样说,乱了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丝丝暖意在流动。
陆景墨收回从许错错出现便一直打量着她的视线,警告的看了一眼鬼弦也向苍王府走去。虽说鬼弦受了伤,但是凭自己一人之力是留不下他的。
鬼弦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他早就知道那短箭上有毒。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
“谁?”鬼弦冰寒的眸子望着一个方向。
草丛动了动,走出一个粉色的身影,公子妖娆。只是那艳丽的粉色衣衫皱了、破了,还染了血。
百里含榆意味深长的看向姜无诀、许错错及陆景墨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鬼弦说:“杀手榜排行第四的鬼弦,不知可否有兴趣做一笔生意?”
鬼弦冰寒的眸子有一丝杀气浮现,“是你做的?”
“准备热水。”
“取伤药。”
许错错窝在姜无诀的怀里,听他不急不缓的下达命令。
进到浴室,姜无诀将许错错放在池边的长榻上,离开温暖的怀抱,许错错突然有些不适应。她看着姜无诀蹲下身子试池水的温度,看着他摆弄丫鬟送进来的伤药,然后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是谁做的?”他低下头看着她。
许错错嘴唇抿了抿,小声挤出四个字,“百里含榆”。
闻言,姜无诀也没什么反应,伸出手来去解许错错的衣服。许错错心下惊慌赶忙去抓姜无诀的手。姜无诀看着许错错青紫一片的手腕,终于面色变化,一巴掌拍开许错错的手,三下两下将她的衣服全部脱掉。
被剥光的许错错紧张的偏过头不敢看他。姜无诀低下头看着许错错躺在面前青紫遍布的身子,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变得越来越阴沉。
“那个……”许错错终于有些受不住被他这样盯着看,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姜无诀很快面色恢复寻常,抱起徐错错跨进水池。他自己端坐在池水中,将许错错抱在腿上。温热的水让许错错的身子有些疼又有些舒服,原本因为自己裸着身子被姜无诀抱着而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眼睛慢慢合上,让疲惫一点点随着热水从身体流走。也许是因为放松下来的缘故不知不觉中许错错竟然睡着了。
姜无诀侧着头看着偎在自己肩上熟睡的侧脸,看了很久很久。
凉,温凉的感觉。很舒服。
许错错睁开眼睛,入目是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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