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尖叫着逃亡,一路蔓延开来的血腥,一路癫狂追赶的死神,没有任何人发现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子。
她是偷逃出来的,因为被心爱的男子悔婚,她的家人把她当成弃子,终于不再对她寄予厚望,她在家中终日过着被嘲笑的日子,忍无可忍才从洱城流浪到了柒城。
别人在逃,她根本就没打算逃,只一味扶着墙坐着哭泣。
她丧失了活下去的yù_wàng,但同时她心中的恨意也越来越多。
小巷的尽头,那诡艳的男子,也扶着斑驳的墙,对上她的眼,容颜蛊惑人心,“我来帮你如何?”
“帮我?哈哈,时至今日还有人说要帮我?”女子嘲讽大笑,“你给我滚,谁也帮不了我。”
“多一次机会总比少一次机会好,同样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那诡艳的男子,挑了挑无弦的琴,琴案上登时谱出一曲绝美的音,琴音下,他的脸和他的音一样的摄人心魄,“我可以帮你扭转命运的轨迹,你有想得到的东西吗?”
似乎是意识到了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女子额头冷汗涔涔,握住的拳头也被冷汗浸湿,她喃喃自语道,“我要得到……得到元希,我一定要得到他,可是他并不喜欢我。”
拨下琴音的那双精致的手,仿佛拨的不是弦,而是一个人的yù_wàng,“我可以为你得到他。”
顶着巨大的压力,女子咬咬牙,说道,“我才不信,他要的人从来都是宗曳,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我与你打个赌,三个月内,我为你实现这个心愿,没有代价的赌,何不试一试?”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你究竟是谁?”
那人的手拂过她苍白的容颜,他的眸底暗藏着异样的锋利,“我是为你打开命运枷锁的人,你可以称我为……织梦人镜君。”
被这样的锋利一吓,女子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那副妖异的容颜上,恍然晃过了深恨的神情,“因为我想得到宗曳的命……”
“你要宗曳的命……难道你也和她有仇?”
听到这里,女子的身形蓦然一僵,眼底全然是恐惧。
“记住,不要问我多余的问题。”
话音一落,他那双妖冶的眸子里就滚出了一条通身血色的蛇,似幻似真,女子再次回神时,她的心脏猛地一窒,那条从瞳子里滚出的蛇正在一步步吞噬自己的心脏。
她走不动半步,麻木地跪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直到漫天的黑暗将她湮没,她才堪堪抬起头来,望向夜空别样惨白的光,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好,我和你赌,我把宗曳的命送给你,你要让元希成为我的人,你一定要帮我。”
“交易正式开始。”男子突然向她伸出手来,精致无暇的手,像极了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我们可以走了。”
第二章渡我生死
第二章渡我生死
比起紫沅殿的危险和东皇宫的神秘,天阙则颇为跳脱,时不时地就活跃于人前。
和它相连的就是它的恶名,整个天下人尽皆知,天阙名下的三百门徒,堪比一支强大的军队,这就是它存在多年还未被铲除的缘故所在。
三百门徒中每一个都无恶不作,生杀夺于,曾经被七城通缉的囚徒比比皆是,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恶人为他们的尊主,天下最神秘的男子,楼九重所统治,并为他心甘情愿圈禁在天阙里,世人说起楼九重,往往只有两个字——至邪。
楼九重不掌事已经多年,天阙不复从前,早已变得乌烟瘴气,追根溯底是当年天阙的大护法褚墨定下的一则条例,这条例为天下人诟病,整整十八年里,没有一个人再敢来到天阙。
这条例又叫作死亡箴言,据说只要有一人能够为天阙三百门徒斩杀,而不死的话,他们就会为这人完成一个心愿。
这本是褚墨喝醉了酒说出的一句话,历来无人相信,都被只把它当作一句戏言看待。
可是今日却有一少女独身一人,闯入了天阙,这或许是天阙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大一次障碍。
而这个少女,她是十八年来,第一个傻子。
三个时辰前,她裸着苍白精致的双足,从幽暗的灯火下一路走来,缓缓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昏沉的灯光里,她如瀑的墨发披散了一肩,发上又似乎系了一只银铃,一路摇曳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褪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满身破碎的血衣。
众人的目光一寸寸地往上滑去,才发现她本有人间最蛊惑的容颜,虽是极致的绝色,却也是致命的邪佞。
这张脸,如斯魅惑,是妖邪,是魔徒,是修罗幻化出的梦魇。
转而,她抽出了系在腰际的长剑,轻轻拭着那剑,鲜血晕染了她一手,或许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杀死了无数的人。
她毫不畏惧与他们对视着,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你们天阙的门已经被我破了,原来大名鼎鼎的魔宫也不过尔尔。”
“你竟敢毁我大门,如此猖狂?”大门徒北溟震怒地拿起了板斧,“你是谁人,来此做什么?”
少女不回答,只是一遍遍地问着同样一句话,“是不是挫败了你们所有人,你们就会为我做一件事?”
其中一人失去了耐性,几乎咄咄逼人地嘲笑道,“小姑娘,我只想送你四个字,那就是,痴人说梦。”
“回答我的话!”她猛地窜到了那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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