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步就能让她绽放欢颜。
她需要他的让步,对他自己又何尝没好处——会与至亲一点点亲近起来,例如母亲,例如日后与手足的相处模式会有所改善。
那本就是他该尽力去做的,却一直拖着。眼下她对他在家里的行径、习惯诸多不满,不满之处正是他的责任,变相的逼着他尽快着手。
换个人或换一件事,他绝对不肯。但对这个最爱的人,对关乎亲情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甘愿。
她让他变得更好,也让家变得更温暖。
所以他爱,深爱。
到了兰苑,用饭之前,一家人坐在东次间说话的时候,唐修衡把交代给二弟的事情说了,太夫人欣慰之至,频频笑着点头,“好啊,好啊,这样再好不过。你们同心协力,各司其职,唐家便可保住现有的一切。”
唐修徽和唐修衍则眼巴巴地望向唐修衡,异口同声:“那我呢?”
唐修衡一笑,对唐修徽道:“我正在整理手里产业的账务,理清楚之后,要交给你帮我打理——交给你的是大部分,剩余的不方便过府里的账,牵涉到我与一些封疆大吏在钱财上的往来。”
“我明白。”唐修徽只是眼含喜悦与忐忑地道,“哥,我真的行么?”
“自然,你很有些经商的脑子。”
唐修徽喜色更浓,“你真觉得我行?”
“废话。”
唐修徽重重点头,“那就行!”
旁人都因为他先后三个提问笑了起来。
唐修衍则站起身来,“哥,那我呢?”
“你……”唐修衡摸了摸下巴,“你先帮着你二哥三哥打理家事,历练两年,闲时还要用心习文练武。你也不轻松。”
“……”唐修衍沮丧地坐回到椅子上,“真是的,当老小就这点儿讨厌!”活脱脱一个委屈的小孩子。
众人又笑了起来。
唐修衍继续抱怨:“习文练武什么的,你又不肯教我,哪儿还有精进的余地?”说着没好气地瞥了唐修徽一眼,“你教过三哥三五招,他就用了这么多年,哪次我跟他打架都打不过他,明明比他底子好……哪儿有这么当大哥的?”
他说的是实情。唐修徽小时候不喜习武,唐修衡却怕他在外面吃亏,就点拨了一番,让他把几个招式练得纯熟,这样一来,寻常的麻烦都可以应付过去。
太夫人已是笑不可支,“这孩子,陈年旧账也好意思翻出来。”
唐修衡也被引得笑起来,对四弟道:“谁不肯教你了?你看我得空的时候找我不就得了?”
“这可是你说的,大伙儿也都听到了。”唐修衍立时眉飞色舞起来,“先把你那些藏书让我看看,我选几本用心学。”
唐修衡笑着颔首,“行啊。”
“还有。”唐修衍眼神诚挚地望向薇珑,“大嫂,来年你要是再帮人建园子的话,也带上我吧?别的我不行,打打下手总成吧?”
薇珑看了太夫人一眼,“只要娘答应,我高兴还来不及。”
“娘有什么不答应的?”唐修衍望向母亲,“是吧,娘?”
“也好。”太夫人笑眯眯地道,“只有一点,不准给你大嫂添乱。”
“这是自然。”唐修衍起身给婆媳两个行礼,“多谢娘和大嫂。”又给唐修衡拱手一礼,“多谢大哥。”
那分外喜悦的样子,似是一个笑容飞扬的小孩子,让众人都会心一笑。
用饭期间,兄弟四个一桌,婆媳四个一桌。
唐家并不兴食不言的规矩。在太夫人看来,席间就该是说说笑笑的情形。
这一次,兄弟四个说起了庶务、习文练武相关等话题,热热闹闹的。
那一边的婆媳四个,则说着家长里短。
二夫人和三夫人看得出,唐修衡今日是真的心绪愉悦,以往笼罩在心头的紧张畏惧消散大半,言行便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活泼。
饭后,兄弟四个、妯娌三个又陪着太夫人说了一阵子话,相继道辞回房。
太夫人去往里间的时候,笑着叹息:“今日是我过得最舒心的一日,比修衡与薇珑成亲时还要高兴。”
何妈妈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日后这种日子还长着。”
“这倒是。”太夫人仔细品一品长子长媳近来那些循序渐进的变化,眉宇更为舒展。
有这感觉的,还有薇珑。
回到家里,沐浴的时候,在帘子外伺候的涵秋把周夫人、程夫人相见的情形娓娓道来。
周家那名小厮,是吴槐一早安排在周府的眼线。如今薇珑轻易不会用他,因为大多数事情其实已无必要,今日是破例为之。
你知道一双人分明是天造地设,却偏生不能在一起,又对不能相守的痛苦感同身受,这些引发的对原由的好奇,没办法控制。
听完原委,薇珑当然找到了症结。
歇下之后,她与唐修衡提了提这件事,是为着问他:“程老太爷能做出的见不得光的事,会是哪一种呢?”
“这我可不知道,更猜不出。”唐修衡笑道,“程阁老年轻的时候,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程老太爷没有善后的能力,阁老也能让牵涉其中的人闭口不谈,不然的话,济南廖家早就把那件事公之于众了。”
薇珑叹了口气,“我也明白,就是还心存幻想,以为你或许猜得出。”
“只是猜测的话,也容易。”唐修衡把玩着她的长发,“官员能触犯刑罚的事情就那么几种。”
“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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