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们都插不上手。姑娘性子高傲,心眼太直,明里暗里不知吃了多少亏。要不是她娘家身份还能唬人,早死得不知投了几回胎了。
郑薇却不同,一来,她与郑芍同为皇帝的妃子,她们这些奴婢不方便做的事,她却不用顾忌那么多,她来帮姑娘,事半功倍。二来,她娘还要靠侯府照应,单凭她娘被侯府攥在手里这一点,她也不会跟姑娘翻脸。
收到郑芍的和解书,郑薇还是有些高兴的。
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前生只是个工作环境单纯的码农,今生虽因环境所逼,不得不多生出了几个心眼,但这点小心机完全不够她在后宫中生存。
她要财没财,要貌没貌,要势没势,拿什么跟后宫里这些全身长满了心眼的女人们斗?最重要的是,她对皇帝那根公共黄瓜一点兴趣都没有。
小透明在宫里过日子,选对大腿很重要。她跟郑芍近十年的交情,对这姑娘的本性还是很了解的,别看郑芍人很高傲,却是个心软念情的人。
只要不犯了她的逆鳞,她很好说话,也不会亏待对她好的人。
郑薇一入宫,就给自己立下了一个指导思想:时刻抱紧郑芍这条小粗腿,帮她在后宫打下江山,稳固自己作为第一好跟班的地位。等郑芍生下儿子,熬死现任皇帝,儿子出宫开府后,她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但作为一个喜欢做计划的码农,时常会感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郑薇这一个月经常回想郑芍跟皇后的交锋,觉得非常忧虑:照她这样嚣张下去,别说熬死现任皇帝了,能不能顺利生下儿子都是个大问题。
皇后虽不受宠,可她有个聪明伶俐的嫡子在手,郑芍一个肚子都还没鼓起来的新晋嫔妃,拿什么跟人家斗?
即使郑芍存了那不可言说的心思,也得先生个儿子再论其他啊。
看来,皇帝这半年对郑芍的宠爱,让她有些轻狂了。
郑薇觉得,她作为跟班的第一个挑战来了:如何让boss明白,皇后不好惹。
第4章有秘密
出了禁闭没几天,还不等郑薇找到跟郑芍谈话的机会,便是春季宫内举办的头一次大宴——牡丹花宴。
郑薇也是入宫之后才知道,大雍朝后宫以前有每年春季举办花宴的传统,这一次也是因为新帝登基,诸事直到年后才渐入轨道,原本该在仲春举办的花宴便迟了一个月。
先帝时期,因为皇后早亡,除了新年宴和元宵中秋宴这等必须举行的节庆大宴,其他的宴会早就被先帝以“奢糜浪费”为由给取缔了。
如今新人新气象,这是皇后作为国母举行的第一次花宴,宫里上下都极为重视。
在听了丝箩科普的牡丹花宴的作用后,郑薇算是弄明白了宴会的由来:这就是专门为贵族子弟举办的大型相亲会嘛!
丝箩说得很高尚:“宴上曲水流觞,才子们赋诗作词,风雅之极。”
郑薇:春天是个万物骚动的季节,大家都想动一动,皇家这个花宴办得也算顺应民心了。
宫里的女人们整天闲着,像这种群体活动本来就不多。因而,景辰宫众星星将郑芍这轮月亮拱到御花园时,后宫里所有的女人几乎全到齐了。
大雍宫的御花园跟后世的故宫御花园差不多大,蓝色的锦帛围障将御花园隔成了两块。后妃及各府女眷们全挤在有凉亭的这一面,男人们那一块儿有个巴掌大的小池塘。
看着花园里零零散散的几盆名贵牡丹,郑薇觉得,恐怕丝箩是看不到她最向往的“曲水流觞”了。
皇后这次的春宴举办的还是挺有人情味的,男女两边虽有围障隔着,这围障却不太厚,能看到朦胧的人影在围障两侧走动。
各宫的女人斗得再狠,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维持一下妻妾和美的虚假面子。尤其,这是新帝后宫在大雍贵族面前第一次除宫宴外的非正式集体亮相,传闻皇帝批完折子也会来逛一逛。大家都知道,绝不能堕了皇家的脸面。
连郑芍这样说话经常要把皇后扎个窟窿的刺儿头今天都放柔了声调,规规矩矩地向皇后请了安后,找到自己的母亲威远侯夫人母女团聚去了。
即使明白这样等级的宴会,自己的母亲没办法进来,郑薇还是有些失望。
威远侯夫人季氏是个十分剔透的人,她安抚地拍了拍扒着自己不放的郑芍,从跟进宫的大丫鬟手里拿过一样东西,递到郑薇的手里笑道:“薇姐儿,这是你母亲知道我要进宫后,托我给你带进来的。她要我转告你,说她在府里一切都好,要你在宫里别惦记她。”
郑薇接了匣子,向季氏行了个半礼,季氏坦然受了。
侯夫人是一品外命妇,郑薇虽在名义上是皇帝的女人,但等级过低,她向季氏行这个半礼,季氏还是受得起的。
郑薇正想问问她娘在府里整日都做些什么,郑芍已经挽着季氏,叽叽喳喳地说起了她宫内的生活。
季氏除了在新年和元宵宫宴上远远地见过一回女儿,这还是在女儿进宫后,头一回跟女儿说上话,哪里还能顾上郑薇?
乔木跟郑薇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小声道:“美人,要不要我去找玲珑姐姐打听一下咱们夫人的情况?”
玲珑是季氏身边第一得用的大丫鬟,正是季氏这次带进宫的唯一一个丫鬟。
郑薇看了看四周:宫宴还没开始,女眷们都在四下走动,这里人多得很,想必不会有什么事,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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