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嵌进他的前蹄。他蹲着身子,撅着屁股,歪歪斜斜开始尝试。可惜腿脚力道不得当,往左一撇,再往右一撇,一不小心就划出页面,画到地板上去了。
无方见他苦闷,劝他放弃,“一只麒麟写什么字,别难为自己了。”
令主不服气,歪着脑袋,浑身使劲。如果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就会看见一只绑着绷带的麒麟为了一个字,纠结得四肢乱哆嗦,那画面简直怪诞。
明明很可怜,为什么她总忍不住想笑呢。她捂着嘴,挨在一旁看,宣旨不知道废了几张,终于有个成形的,勉强辨认得出,是个“你”字。
无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令主点头,可是心里想说的话太长,他忽然感到绝望,不知从何说起了。
还好她聪明,摸摸他的脑袋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也没被那个冒牌货占什么便宜,就是被他亲到一下……”
令主怒目圆睁,心想本大王当初为了一亲芳泽,能想的办法都想遍了,费了老鼻子劲儿。那个冒牌的这么容易就得手,一定是沾了他玉树临风的光。作为心胸宽广的男人,当然不在乎那点细枝末节……不过,亲哪儿了?
他拿眼神询问她,她指了指心衣勒不住的那片风景,“这儿。”
令主红了眼,把笔一扔,伸出舌头狂舔一通。娘子一定也恶心坏了,让他来重新盖上戳,她心里会好受一些的。
麒麟的舌头有倒刺,舔过去一片酥麻。她觉得痒痒,把他的脑袋抱住了,温声说:“这趟委屈你了,一天一夜奔忙,不累么?”起身引他,“上床睡吧,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恢复得也快些。”
他昂昂脑袋,表示自己没问题。五千年前大战九妖十三鬼时,多少也会受点伤。伤口掩在黑袍底下,没人看见没人疼,他独自一人舔舐,不也过来了吗。血性汉子,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流点血家常便饭。说出来她可能不信,现在行房都是小菜一碟,她要是愿意,试试人兽其实也很刺激的。
令主满脑子色/情思想,登上床榻后更是澎湃得一塌糊涂。
娘子好香好软,只共同度过了两个新婚夜的令主趴在床上,鼻子里闻见她的幽香,脑子里胡思乱想。虽然是兽的形态,本能还是有的,回忆之前的缠绵缱倦……不行了不行了,他拱拱娘子的手,要求她来抚慰一下。
无方转头看他,龇牙咧嘴的一张脸,身上盖着被子,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看上去有点怪。他的蹄子在被子底下扒拉,把她扒进自己怀里。她有些害羞,“你又怎么了?”
顺着他的指引摸索过去,轻轻一触,火热的,像燃烧的炭。她不禁失笑,这个笨蛋,自己处境这样,一点都不忧心,还有兴致想那些风月情/事。白准这人最叫她头疼的是心大,但最叫她喜欢的,恰恰也是这个。不因一时的窄路伤春悲秋,日子怎么逍遥怎么过,仿佛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痛苦这个词。
近墨者黑,她已经能够深刻理解这句话的真谛了,跟着他一起不上道吧,傻子夫妇,倒也是一段佳话。
扬袖一挥,蜡烛灭了,只有窗外的星光泼洒下来,打在床前的素纨帐帘上。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恢复人形,就算不能,他也是她的心尖尖啊。温存地亲一下,正亲在他的獠牙上,他努力想撅嘴,撅不起来,懊恼不已。她吃吃发笑,那暗藏的匕首,在她手中越见胀大。她靠过去,麒麟有坚硬的背甲和胸甲,带伤的甲片被纱布包裹起来,锋棱也不见了,腹部温暖柔软。他的鼻息比起以往,当然要大得多,哧哧地,像雷鸣。她仰头看他,这色麒麟,看样子受用得不行了。
闭上眼睛,她偎在他怀里,前两夜的温情没有消散,妖界讨生活的人,谁又嫌弃谁的原形?
褪了明衣,同他紧贴,她知道他喜欢这样。令主唯恐自己弄伤她,尽可能把身上锋利的部位蜷缩起来。忍无可忍时一跃而起,黑暗中一双麟眼炯炯,看见那素洁的身段因大红绫罗的陪衬,异常地妖娆起来。
帐上垂挂的丝绦被他轻轻一扯,飘落下来覆盖住她的双眼,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体形上发生了一点改变,其他的还一如既往。权衡她的身量,自己再调整一下大小,想想就好兴奋。令主吐着舌头呼呼大喘,大概被她听出来了,她又发笑,娇嗔着说他傻相。
这才是同床共枕第三个晚上,就玩这么大胆的游戏,真的好吗?令主一边反省,一边心花怒放。他听过一个词,叫巧舌如簧,果然舌头可伸可缩,可长可短……
她放不开,揪着被子,呼吸里一片惊涛骇浪。新婚不能闲着,闲着多不吉利,令主乖巧地想。砸弄一番,人面桃花,越发娇艳欲滴。令主觉得他的娘子是真的爱他的,他没有先前那么担心了。他的无方,不单能够治疗他的伤口,还能治愈他的心灵,不要脸的明玄,这下白高兴一场了吧!
温柔绵密、强而有力……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因为体形上的差异,需要尽力配合,更生出一种羞耻又近乎癫狂的浪荡来。
普天同庆的日子,城中有人放孔明灯祈福,三两盏从飞来楼前摇曳而过,渐飞渐远,匿入苍凉的夜空。万籁俱寂,间或传来一记绵长的嘶吼,似龙吟,又似鹿鸣,荡悠悠笔直插上九霄。
星辉逐渐暗了,东边泛起蟹壳青来,受尽折磨的血蝎拼尽全力爬上盒口看了眼,心说没完没了了还……不看不知道,一看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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