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生眼睛闪动促狭的神采,但对他而言这个高度要强行下马,的确很容易扭伤。
他只好慢吞吞地伸出手。
顾香生干脆利落,直接将他半扶半抱下来。
无良的魏初在旁边爆笑出声。
夏侯渝的脸再次红成了猴屁股。
魏初笑了半天,终于良心发现,生怕把对方给气哭,连忙转移话题:“你大病初愈,骑术又不精,为何方才还非要上马?”
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夏侯渝又恢复成平日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是陛下提议的。”
魏初和顾香生闻言默然。
蒋琮这次来魏,并没有带来其他替换质子的人选,可见夏侯渝还必须继续在魏国待下去。
只要一天还在魏国寄人篱下,他就不能不看皇帝的脸色。
刚才蒋琮几次想要看魏国的笑话,顾香生她们虽然离得远听不见对话,但从几方人的脸色上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蒋琮来头背景再大,永康帝固然不必畏惧他,可若为了一个蒋琮,冒着跟齐国翻脸的风险,似乎也没有必要,恰好旁边还有个更弱小的夏侯渝,后者自然而然成了出气筒。
魏初气闷:“可那个蒋琮明明是你们齐国人,却还给你拖后腿,若刚才不是他拍了一下马,那匹马很可能根本就不会受惊!”
方才那一场风波颠得夏侯渝至今仍有些头晕眼花,他又不愿意在顾香生和魏初面前露怯,只能挨着马虚站着,摇摇头:“我若出了什么事,麻烦的是魏国,蒋琮回国也不会受到什么严惩的。”
远处传来雁鸣,紧接着是马蹄踏踏,箭矢掠过林叶的声音,顾香生笑道:“罢了,今日是出来游猎的,若我们空手而回,会让人给笑话的,来,上马,姐姐带你去打猎!”
说罢她翻身上马,又朝夏侯渝伸出手:“上来!”
想到方才的尴尬情景,夏侯渝还有些犹豫,就听见对方笑道:“怎么?你还想坐前面?”
夏侯渝闻言不由瞪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上了马——自然是坐在后面,不过他仍是努力挺直背,双手虚搭在顾香生腰间的衣裳上,避免碰触到对方的肌肤。
“抓紧了,这回若是再掉下去,我后面可没长眼睛!”顾香生喝道。
“香生姐姐,我今年也十一了!”夏侯渝忍不住提醒她,手下却二话不说直接握住对方柔软的腰肢。
就在顾香生和魏初刚打算掉转马头,便有一行人策马从林子那头过来。
“呵,我当是谁呢?怎么,这都好一阵了,你们还两手空空,该不会是找不见猎物罢,要不要让我的侍卫帮帮你们?”
一听这无比熟悉的声音,顾香生就算不用回头也能认得。
“这小半会,公主就猎到这么多了?”魏初看着同安公主身后侍卫马背上挂着的猎物,微微挑眉。
“那是自然。”同安公主微微扬起下巴,“顾四娘,听说你家二姐也要成亲了?”
“有劳公主挂心,的确如此。”
同安公主似笑非笑:“怎么这么匆忙呢,而且联姻的还是吕家,你二姐姐不是和吕音不合么?”
顾画生会成为陷害顾香生的帮凶,这里头固然有她自己脑子糊涂,容易被煽动的缘故,但始作俑者却是这位同安公主。
如今顾画生已经为她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反观同安公主,却轻轻松松脱了身,由头到尾只被关几天禁闭,便什么事也没有。
顾香生回想焦太夫人曾经给自己说过的话,忽然意识到同安公主或许不是顾画生那样头脑简单容易对付的人物,她的确任性妄为,但比起顾画生,却谨慎周密多了。
品香会被调换香露也好,东林寺的事情也罢,顾香生就算知道是她干的,也没法找出实质的证据,就算找出证据,单凭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也没法拿对方怎样。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却不影响她的判断,顾香生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就算偶有龃龉,也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些微别扭,哪里还有隔夜仇的,如今她们都要成姑嫂了,感情必然会更上一层楼才是,公主与我家二姐姐感情也不错,难道听到这件事情也不为她高兴么?”
同安公主扯了扯嘴角:“自然是高兴的。”
她似乎懒得与顾香生继续废话了,挥挥手,一行人掉转方向,往另一头去了。
顾香生对魏初歉然道:“害你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了。”
魏初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走罢,咱们也找猎物去,今天可不能空手而归!”
顾香生一夹马腹,驱马向前:“走!”
夏侯渝正听两人说话听得认真,冷不防顾香生忽然策马前行,他猝不及防,整张脸几乎撞上对方的后背。
撞人的满脸通红,被撞的反倒哈哈笑了起来:“阿渝你难道是睡着了么?”
“没有!”夏侯渝又羞又恼,暗暗发誓自己回去一定要找机会学好骑射。
三人在林中搜寻一阵,魏初运气不错,不一会儿功夫就猎中两只禽鸟,一头香獐子,而顾香生射中两只麻雀之后便罢手,不再多杀,只带着夏侯渝一边跟在魏初屁股后面,一边悠游林中,闲聊漫谈。
若没有偶尔因四下射猎而惊起的鸟群走兽,这里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人一多,难免总会遇上熟人。
这不,迎面又来了两个人。
周瑞打招呼:“阿隐,十娘!夏侯五郎你也在啊,怎么,马不够骑吗?”
他进林子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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