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委屈吗?有一点。可这委屈和当初刘家退亲,将她的好弃之如履不一样,那是不被珍惜的委屈。冬至……他是知道并且愿意为她的委屈妥协的,他怜惜她,只要知道这点,绿竹便不觉得如何委屈了,也愿意为他的要强和理想而放弃一些东西。
不过,她也没有摇头说自己不觉得委屈,让他晓得并且记得她委屈也好,这样,两人才能长长久久下去。上辈子,她什么都不说,将自己的委屈吞到肚子里,现在想想那都是吞的瓦片渣子,割得她心里胃里难受。
“我刚才说了,你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你说,我都听着。”
绿竹定了定神,抬头目不转睛看着他道,“你这是去学东西,谋个前程的,可你也说了,这是运气好的情况。这去服役的人成千上万的,你能说得准你就是走运的那个?”
冬至一听,身子一顿,不可否认,绿竹的话是对的,他刚开始有些太过想当然了,许多事却很实际,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他喉咙吞了吞,有些干涩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拿我的银子去开路打点吧,就当是我为这个家出一份力。”绿竹很认真地看着他,方才所有关于要强的话,都是为了让他接受这个罢了。
因为先前的话的铺垫,冬至只用力搂紧了绿竹,便道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冬至的前程啊,委屈咱女主了
☆、临别
绿竹之所以有让冬至拿银子打点的想法,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和想法的。
她可是记得,上辈子的冬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村子里有太多能够让人说道的东西,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上辈子的冬至并没有在这次徭役当中学到所谓的一技之长?她相信,上辈子即便没有她,要强的冬至肯定也有过在这建行宫期间学一门手艺的想法,只是最终事与愿违,没有实现罢了。
如此一来,这辈子打点一番是很有必要的。而且,既然要学,自然是学个有前程的手艺,跟个好点的师傅去学。
她可是记得,上辈子,张靖就是因为跟了一个从宫里造办处出来的老师傅,得了他的真传,回来以后才渐渐打响名头,在镇上和县城里发家的。张荀上辈子能考上状元,和许多因素有关,可不完全是她绿竹付出的原因,这其中小叔张靖的给力也帮了不少忙。
至于为什么张家有张荀在,张靖还去了服役,原因也简单,他是替他岳父李木匠去的。这辈子他入赘了李家,想来也是会去这一趟。和他这个认真系统学过木工活的相比,半吊子的冬至可不占优势,于是只能使些手段。
是的,绿竹的想法是让冬至去学木工活,这自然也有她的一番考量在。
“你也别嫌我的话不中听,依你的身形,那些分配任务的官爷不让你搬砖或是做泥瓦工都说不过去。可你也说了,房子可不是一个人造得起来的,你便是去了建行宫,学了顶呱呱的手艺回来,一个人还是造不了一座房子。可是木工活不一样,你学了一个人也可以做,那山里头你也熟悉,以后要木材也方便,而且,我也有私心,你要是个做木工的,以后也能在家多呆点时间,而不是经常出远门。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去打点着分去做木工那一块,跟个师傅学点东西,你看这主意可还行得通?”
冬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而后亲了她的额头一口,道,“媳妇,你真聪明。”
绿竹摇了摇头,“我这也是知道得比较多,所以才想得周全一点罢了。你看,那给皇帝建行宫的老师傅,可都是从宫里造办处出来的,不打点着,哪能近到他们跟前去?我也不是说,非得跟他们学,或者学个十成十,可靠得近了,听得多看得多,才能学得多不是?”
至于具体是哪个老师傅,她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毕竟她这都是上辈子知道的,这辈子这个时候她也没出过门,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于是只能提醒着他一句,关于宫里造办处的老师傅。
想起张靖说过的他是如何入了他那师傅的眼的话,绿竹又提醒了一句,“去了那里,你可别嫌累,少说多干,在那里看到老人家也多帮衬着点,那么大岁数了还要出来服徭役,家里不是没有子孙就是子孙不孝顺,怪可怜的。”
上辈子张靖就是在那里帮了一个事事亲力亲为的老师傅,这才得了他真传的,那老师傅也奇怪,明明是那样的身份了,仍旧粗布葛衣的,和普通老人家一样,叫许多人忽略了去。张靖和张荀不同,他虽然有些私心,可对人还是存着善意的,如此才入了那位老师傅的眼。
她这回提醒了冬至,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毕竟冬至是他男人,张靖上辈子对她虽然还过得去,可哪比得过冬至?而且,告诉了冬至这些,也只是让他有个敲门砖罢了,具体能不能学到真本事,还是得看运道和各人的本事。
绿竹的话,冬至一字不落地听着也记着了,他收回原来说过的关于绿竹“胆小、脆弱又笨笨的”的话,他媳妇看来其实还是很有主见的,聪明得很。
不过,他还是愿意将她当做当初那个“胆小、脆弱又笨笨”的小姑娘来对待。
“嗯,我都记着了。媳妇,谢谢你。”
“说什么谢不谢的,和你说的一样,你是我男人,我还能不想着你好?就是你不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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