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面面相觑地对坐着,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它或许会放过她也未可知,又或许,当它到来的时候,才能想出办法来避过劫难。
八角枫和卡夫卡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那个雪鬼的名单之上,也同丽丽一样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们都知道,除了这样别无他法。离到站,还有最后一次经过那个磁场段了。
他们三个人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耀眼的白光,等待着那个身负审判之责的雪鬼,亦等待着那个已经注定了的命运。此刻的丽丽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在经历了巨大的恐惧之后,她的心情忽然坦然了。她将背部挺得笔直,下巴轻微的仰着,一只靠在桌上的手掌无意识地握住又松开。
八角枫听到了一声分针跳动的声音,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那道白光终于来了,他们三个人的浑身顿时僵住了,动弹不得。这一次的白光与前几次的皆不相同,它没有那么耀人眼目,反倒极为温和。像是春日里的旭日所撒下来的,还浮动着点点金辉。照在人的脸上,让人感觉暖暖的,恍如走入梦境一般。忽然,从侧面轻拂来了一阵清风。八角枫看到自己房间里的那个酒红色的绒布窗帘被它吹拂起来,变成了单薄的白布窗帘。透过它飘起的那面看去,她几乎能够想像到那白色的窗帘后面亦是一片茫茫的青草地,清风起处,草浪起伏。那窗帘落了下来,露出了一把空荡荡的椅子。没有任何噪声,没有任何尖叫,亦没有任何刺骨的风雪,丽丽还是不见了。
八角枫的心沉了下来,为这不可逃,亦避不开的,命运之手。
5
当八角枫和卡夫卡走下列车时,站台上到处是吹着口哨奔来跑去的列车员与熙来攘往的乘客,月台上的铺板被他们踩的咯咯直响。橙色的灯光透过上了雾气的罩子照射出来,与从夜空中洋洋洒洒地飘散下来的雪花交融在一起,闪烁出了一种璀璨的梦幻的色彩。嗅着那熟悉的西北风带来的冰凉味道,他们顿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不经意间的寒风让八角枫打了个冷颤。卡夫卡立刻体贴地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大衣,风寒初愈的他的脸上此刻亦被冻的惨白。
“谢谢你!”八角枫轻轻地对卡夫卡说道。
卡夫卡觉得八角枫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有一种亮晶晶的光彩。他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害臊地往拳头里咳嗽了一声,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不用客气!”
尖锐的汽笛声伴随着滚动起来的火车车轮“轰隆隆”的噪声响了起来。在那同样摇曳的灯光与斑驳的阴影之下,八角枫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卡夫卡时下得也是这样的雪。
6
半个月后,八角枫和卡夫卡找到了《雪鬼传说》的那个作者。已近耄耋之年的他拿出了一份旧报纸来给他们看。原来他的灵感来自于上面的一桩旧闻。
在很久以前,梅晓平原的一个小镇上,一个名叫亨利的中年富人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艾莉克斯。他一心一意地对待她,可她却是蛇蝎心肠处心积虑地要谋夺他的家产。最终艾莉克斯连同自己的表哥托马斯以及女佣丽丽、园丁查尔斯将他杀害,埋在了他们所居住的玫瑰屋后面的山林里。
这本是一个特别庸俗的故事,没有任何新奇之处。原来,它的离奇发生在30年后,白发苍苍的艾莉克斯终于疯了。在疯癫中,她交代了自己全部的罪行,说是受了一个出没于暴雪中向它来索命的雪鬼的胁迫。
艾莉克斯说,每当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个满头白发、红眼青牙的雪鬼便会手拿一把长柄斧子来向自己索命。
这些年来,艾莉克斯没有儿女,每一个她亲近的人都枉死在了寒冬之中。
她一边疯狂地揪着自己灰白的长发,一边痛苦而哀伤的哭诉着说:“是报应,都是报应。”
起初,并没有警察理睬艾莉克斯的疯话。一直到有一个好事的人根据她所指的位置挖出了亨利的棺材。大家才知道,那桩邪恶至极的罪行是真正存在过的。艾莉克斯说,他们埋葬亨利时,他甚至还没有断气。他还在痛苦地呼吸着,棺盖便被冷漠地盖上了。她永远也忘不了从棺材里传出的敲击声,从重重地撞击到渐渐无力地求饶的呜咽,久久地徘徊在她午夜梦回之时。
警察打开了亨利的棺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棺材竟是空着的。看着那空荡荡棺材,站在一旁的艾莉克斯立时吓得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哀嚎,随后歪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过。
而雪鬼的传说便是从这里来的。
八角枫问那作家其他的几个人后来怎么样了。作家摇了摇头,说报纸上没有提到过。自己也只是当个素材。或许他们分过钱后就分道扬镳了。
从那个作者家出来之时,天色才刚刚暗下来,卡夫卡和八角枫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才能到停车场。
“你相信人有前世吗?”八角枫忽然问道。
卡夫卡并没有回答八角枫,只是默默地走着。这天的天气特别好,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整个天空像是被洗过了一般,是一片纯净的靛蓝色。
“我想丽丽说的是真话。”八角枫继续说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对亨利做什么,他便消失了。或许,在他们暗暗观察着亨利的时候,亨利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你觉得亨利有可能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去杀他们的?”卡夫卡说道。
“谁知道呢?”八角枫忽然轻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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