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裳又“哼”了一声,一副谅你也不敢如此的模样。春生权当做没瞧见,只埋着头,正欲离去,却忽然听见外头响起了一番大动静,一时便抬头三人一齐望过去。院子口那杨二正躬身引着一整日不见踪影的沈毅堂踏进了院子,一时间,一众小厮开始迎了上去,一齐恭敬道:“爷回来啦!”
那原本剑拔弩张的红裳,蝶艳二人,两人意味不明地对视了一眼,便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皆面上开花,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好似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皆不存在一样。
春生只瞧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变脸的速度简直快赶上脸谱变脸了,这宅门里头的女子鬼迷心窍简直要修炼成精了,实在是可怕的紧。便又默默地对自己道:人倘若活到这般地步,简直是世间最可怜地,她陈春生将来无论如何也不要变成那般模样。
第30章有赏
只见那沈毅堂一手执扇,一手托着个金丝鸟笼架,正悠哉悠哉地往里走,后边环绕着一众仆人,好不威武。又见那沈毅堂眉眼带笑,边走嘴里还边咿咿呀呀的哼着小曲儿,瞧着似乎兴致不错。
金丝鸟笼里的小花正跟着沈毅堂的拍子有一下没一下欢快地蹦跶,待那沈毅堂停了,那小花便乖巧的立在笼子中央的立杆上,唤了声:“主子爷威武!”
沈毅堂听了,顿时乐了,伸手逗弄着小花,直笑骂道:“好个溜须拍马的小畜生···”
那旁边的杨二陪着笑道:“就是,这不是明着跟咱抢饭碗么。”这杨二见沈毅堂面上神色微善,便又上赶着拍马道:“爷,今儿个这鹦鹉可真是神了,简直是惊为天人,哦,不对,不对,应当是惊为天鸟才是,一鸣惊人,直把那瞿家三爷瞧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直道这只鹦鹉可与人对话,可通人性,绝非一般鹦鹉可以比拟的,简直当得‘神鸟’二字呢。”
这杨二察言观色,见沈毅堂面色舒缓,又腆着脸道:“我瞧着方才那瞿三爷两眼冒光,心里羡慕得紧,只恨不得这只鹦鹉是自个儿的才好!”
沈毅堂斜眼瞅着杨二,道:“可不是,爷手里的自当是最好的,便是只鹦鹉,那也得是这元陵城中最好的鹦鹉。”又道:“那瞿三小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竟敢肖想爷的东西。”
杨二笑道:“那瞿三爷岂敢把主意打到主子爷头上,我看他应当只有偷偷羡慕的份。”
这沈毅堂哼了一声,又瞧着手中的小花,简直是越看越顺眼,便又想起今日这只鹦鹉可真是让人赚足了脸面。
原来这日是这瞿三爷在雅望楼设宴,美名其曰为沈家五爷婚前设宴实则为寻欢作乐找个伐子。这瞿三爷可是元陵知府瞿英伟之三子瞿祁良,为人最是浪荡不羁,平日里只爱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偏又是瞿英伟之幼子,甚得溺爱,与那沈毅堂乃一丘之貉。
这瞿祁良为沈毅堂马首是瞻,两人自幼相识,外人虽道是一同玩乐的酒肉朋友,却到底一块光腚长大,一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到底是有几分情分在里边地,是以这沈毅堂倒也乐意赏脸赴宴。
这雅望楼乃藏匿在元陵城中有名的富人街里,原是一富商的宅子,后来富商经商败落被人买了下来,变成了一座对外营生的私人宅院。
这里边有稀释名贵菜肴,有拉弦唱曲的戏子,也有那载歌载舞,风情万种与人娱乐的雅妓,虽名为营生的酒楼,实为寻欢作乐的雅院,只名义上比青楼要高端雅致许多,因这楼雅而不俗,是以在一众达官贵人中很是受人追捧,一般不对外开放,只针对这元陵城中排得上名号的有头有脸之人。
这沈毅堂提着金丝鸟笼进了雅望楼里的头字号房间,见里边早已摆好了各色稀释菜肴,旁边有几个相貌伶俐的戏子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儿,见沈毅堂走进来,那瞿三爷大手一挥,唱戏的戏子立即停止了声音。
瞿三爷领着一众人纷纷站了起来过去迎接,众人皆是打躬作揖,寒暄招呼,那瞿三爷直腆脸笑道:“哟,这新郎官可是来呢,来来来,咱们赶紧上赶着也沾沾喜气!”
沈毅堂笑道:“你房里的莺莺燕燕还少么,要是再沾些喜气弄得乌烟瘴气可不得把你老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便是你屋里头的那位也不会轻易放了你吧。”
这瞿三爷屋里头的母老虎可是远近驰名的,瞿三爷整日被调侃惯了,也不恼,只嬉皮笑脸道:“我身边的没得可心的,哪里赶得上哥哥的福气,前头有那名震京城的小嫂嫂,后头又有那名门贵女,哥哥好生福分,简直是坐享齐人之福。”
这沈毅堂是但笑不语。
沈毅堂被人众星捧月的迎到座位上,见桌上还坐着江南巡抚大人之子江俞膺,前任兵部侍郎之孙李韧,并忠勇侯之外孙唐晏新,几人皆是达官贵人之子,身份高贵,平日里总爱一众玩乐,臭味相投,是以皆是熟悉之人,凑到一块免不了嬉戏玩乐一番。
虽皆是出身不凡,但贵人圈子里也得分个三六九等来,无疑,这里边皆是上赶着巴着敬着那沈毅堂。
那唐晏新道:“五爷日后若是娶亲了,这往后嫂子管得严,只怕是难得出来与咱们一同玩耍呢。”
那瞿三爷闷声笑道:“晏新兄,你这话便见外了吧,这能够管得住咱们沈五爷的人,我看是怕还未曾出世吧!”
这话一时惹得众人齐声称赞。
沈毅堂眉眼含笑,还未待说话,便忽然听得笼子里的鹦鹉抢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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