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倒计时还剩三分二十一秒的时候,悬浮窗口上显示的数字忽然消失了,阿诺特从桌边腾地站起身来,他看见修蕾身边有成百上千个窗口如雪崩一般地冒了出来,一瞬间就将她的身影淹没,她被遮挡在这些层层叠叠的半透明窗口之后,旧的闪灭了新的又冒出来。阿诺特连忙踏前一步站在修蕾身边,他一下子也被层出不穷的窗口所包围。
他向周围看去,外侧的窗口刷新太快根本看不清文字,只能勉强认清它们显示的都是同一个操作,内侧的几个窗口也在不断刷新着,但速度慢了很多,阿诺特清楚地看到,在所有不同的指令之下都发生着同样的变化,标注着“奥古斯特”这个名字的地方全部正在被“修蕾”取代,那些在半透明墨绿背景下的白色文字一变而为另一个人的名字,所有闪现的窗口千篇一律地进行着同样的操作。
阿诺特惊呆了:“这是……”
巴别塔内属于奥古斯特的所有权限正在被修蕾取代,修蕾正在夺取巴别塔,她马上就会成为巴别塔真正的主人。
修蕾只是盯着面前最大的一个窗口,半个小时前她确实进行了夺取巴别塔权限的操作,但是首席执政官没有变,巴别塔名义上的主人仍是奥古斯特,如果这最后一个窗口也发生变化,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奥古斯特断气了,巴别塔的拥有权会自动转移。
终于,雪崩似的窗口/爆炸停了下来,不再有新的窗口出现,旧的也在快速消失,当最后一个小窗口消失的时候,修蕾正前方的巨大窗口也产生了变化。
奥古斯特的名字变成了“修蕾”。
字迹在墨绿背景上白得耀目,修蕾只盯着看了半秒,她扶着门框站起来,将手按在电子门的识别器上,这一次不再有任何阻碍,合金门迅速开启,修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电梯间跑去,阿诺特赶快追上了她。
乘电梯从高层降到一层的过程竟也如此漫长,看修蕾的样子似乎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下去,阿诺特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他都抓着修蕾的胳膊,好像生怕她做些出格的事。终于他感到了电梯减速带来的压力,轿厢在一层稳稳停下,阿诺特一放开手,修蕾就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路奔向广阔的圆厅,阿诺特走出电梯的时候绊了一下摔在地上,又很快爬起来追她,当他越过狭长的走廊来到明亮高阔的大厅时,脚步霎时顿住了。
这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巴别塔一层大厅,一大圈防弹玻璃几乎扇扇龟裂,地上满是焦黑,大理石地面从接缝处被翻了起来,露出其下的混凝土,地面上有十几道深及数尺的裂缝,仿佛有地龙从中游过。不知是死是活的数百具身体四处分散,横七竖八地布满了整座圆厅,这明显是被巨大的冲击波崩散的,就算他们不曾受到致命的攻击,承受了阵阵冲击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大厅中一个能动的人也没有了,巴别塔仍处于封闭状态,守在外面的人进不来,而克洛德也不在这里,阿诺特望着地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缝,有一道缝隙最宽处达到了一尺,其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能听到极轻微的水流声音。巴别塔是没有地下楼层的,这下面就是地下水道,他怀疑克洛德是从水道逃走了。
观察这些只花费了他短短十几秒,他很快抬头寻找修蕾,修蕾正在大厅的角落,那里厚重的墙体居然被暴烈的攻击掏空了一半,露出背后的钢筋,碎石瓦砾洒了一地。修蕾费力地挪开那些石块,竟从中拉扯出一个人来。
阿诺特连忙上去帮手,被挖出来人的是奥古斯特,他被墙壁破损的碎石压在了下面,脸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头和眼睛都受了割伤,血迹覆盖了半张脸。他身上黑色的大衣也处处破裂,右手还紧紧捏着剑柄,那把剑折断了,只剩下半截剑身。
他的身体靠在了瓦砾堆上,修蕾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摸他颈侧的动脉,最后放下了手。
他的胸口已经没有起伏了,阿诺特悄悄摸了他手腕的脉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手套已经破损,那只手也是冰冷的。
修蕾摸了摸自己身上,然后转向阿诺特,阿诺特看到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你带手机了吗?”修蕾问他。
阿诺特下意识地一摸兜:“带、带了!”
“给医院打电话。”修蕾说。
阿诺特怔了怔:“修蕾,他已经……”
“打电话。”修蕾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诡异的平静神情望着他:“阿诺特,我没有疯,他还有救。”
“好,好!”阿诺特不敢多说,连忙掏出手机拨急救电话。
与此同时,修蕾后知后觉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大梦初醒般地呆了一瞬,这才有些滞涩地调出某个悬浮窗口,进行了一些操作,解除了巴别塔的封闭状态。
全塔封锁解除,里里外外守到心焦的专员们潮水一般涌进了一楼,混乱只持续了几分钟,随后b机关c机关的长官立刻稳住秩序行动了起来,解救伤员是当务之急,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他们预料之中,奥古斯特可能提前安排好了应急措施。
许多人围拢过来想给奥古斯特施用一些急救的手段,但他们都发现奥古斯特呼吸心跳全停,失血严重,似乎已经死透了,也有人不甘心地对他做了心肺复苏,为他的伤口止血,但他仍毫无恢复心跳的迹象,几分钟后,那些人不得不放弃。
只有修蕾仍像不信邪似的守在奥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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