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地叫着他们兄妹俩的名字,拼命地冲着他们这边伸着手似乎想抓住自己的孩子,眼泪湿漉漉的满脸都是,她一边拼命挣扎试图挣脱周围人的控制一边哭嚎着:“放开俺!那是俺儿和俺闺女——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
白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着他们的身后乱糟糟地闹成一片,而前面的带路的队伍却很整齐,始终保持着均匀的速度冲着大黑河边前进,这一路上白术倒也没挣扎,始终低着头沉默地往前走,这些乡民见状以为她终于学会了乖巧,居然也放松了警惕——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这群王八蛋要拿我儿子和我闺女去填河啊!我做了什么孽才会遭到这种报应啊!啊啊啊啊啊——”
牛家大妈一声声哭号传入白术耳中,吵得她额角突突跳的疼,而此时,牛车已经缓缓地行驶到了大黑河边,这时候牛车车轮似乎绊到了一块石子,牛车跟着猛地颠簸了下!
车上的牛银花发出一声惊呼,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原本老老实实跟在牛车后的白术也跟着蹦跶了起来,她三俩下挣脱了压制住她的人,撕拉一声拽了拽她与牛银花腰间相连的布条,一把将人从牛车上拽下来抱进自己怀中——
就好像她已经等待了这一刻许久。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在众人惊叫怒骂声中,牛家大妈的哭叫声戛然而止,她愣在原地,看着她的“儿子”一步窜到路边,一只手护着牛银花,一只手徒手便将路边那碗口粗的光秃树干连根拔起,那粗壮的树枝光秃秃的吱呀成了最好的武器,十岁的孩童单手抓着它横向扫去,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被击中身体各个部位惨叫着倒下,趁着众人慌乱之间,白术一把扯断了自己和牛银花之间的牵连的布条,从后用力推了把她的背,喘着粗气咆哮:“跑!”
牛银花愣了愣,回过头看着掉落在地的火光火光照耀之下,她的“大哥”脸上汗津津的又是泥又是汗脏兮兮一片,唯独一双黑色的瞳眸异常晶亮,仿佛能一眼望近人的心眼子里!
被这么一眼看得牛银花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她深深地看了白术一眼,抹了把眼泪随即转身撒丫子便冲着人少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逃去——
“狗娃!”
身后传来牛家大妈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原来就在牛银花转身逃开的那一瞬间,白术手中的树干另外一端被三四名壮汉一同抓住,与此同时,另外的四名壮汉也一同扑了上来,将白术团团围绕住,一个人从后面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一个人卡着她的脖子,还有人抱着她的腰,四个农夫如同几把牢靠的锁狠狠地将她整个人锁死摁压在了地上——
脸蛋亲吻大地的感觉不要太销魂。
碎石膈着脸痛得白术呲牙咧嘴,此时她只听见自己的脑袋顶上一片混乱,有人叫嚷着要去追牛银花,却被白鹿真人打断说什么用不着——一听这话,白术心里顿时将白鹿真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感情这丫的就是想弄死她,跟别人恐怕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在这时,白术听见有人吩咐着叫人拿猪笼过来。
猪笼…………
白术脑子里轰地一声就炸开了——
“操你们大爷的!居然要把老子浸猪笼!”
被压在地上的白术想也不想便破口大骂,拼命挣扎着想要起来,一时间原本压着她的几个农夫居然也被她折腾的手忙脚乱,连忙招呼另外几个人过来帮忙——一群人手忙脚乱像是制服哥斯拉似的将一个十岁半大孩子压牢,然后抓着她的脑袋往拿来的猪笼里塞!
白术的脸被猪笼粗糙的边缘戳得生疼,却拼命挣扎着不肯就范,几番折腾下来无论是白术自己还是压着她的人都是一身臭汗,就在这时,白术贴着地面的耳朵忽然产生了幻听——
她听见了一阵轰隆隆仿佛一大群有蹄生物往这边碾压过来的声音。
在这年头,马绝对是稀罕物,是显贵们才骑得起的交通工具。
周围火光忽明忽暗,火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白术只觉得耳边一阵混乱,而后,仿佛奇迹般的,压在她脑袋上拼命想要把她往猪笼里塞得力量减轻了,白术呼吸一窒,尚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啪”地一声巨响,一个什么玩意贴着她的头皮甩了下来,将她面前那竹编的猪笼抽的七零八落!
竹片纷飞仿佛变成了武侠电影里的慢动作。
一路上淡定地这么横过来的白术看傻了眼,想象着这玩意要是准头不够落在自己脸上是什么下场,顿时不淡定地有了想要尿裤子的冲动。
此时此刻,压在白术身上的力量已经全部消失了。
白术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头,跳动的火光之间,她一眼就瞅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双大鼻孔——那黑色的大鼻孔贴着她的脸,然后“咴儿咴儿”地打了两喷嚏噗了她一脸臊气……
白术:“……”
白术微微眯起眼定眼一看,只见呸了她一脸的白色大马四肢健壮,皮毛干净整洁,一双马眼瞅着人的时候都显得特别轻蔑。
白术后退两步,这才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小小的乡间道路上从天而降十几匹这样的奢华交通工具,每一匹大马的背上,都坐着一名神气得要命的挺拔身影——白术再次抬起头来,终于看见了此时坐在为首这匹连人都看不起的坐骑身上的是什么神仙……
从白术努力仰着头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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