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密信,承诺十月十五,定派尹蘅去助景顺一臂之力。
毕竟不能公开再派人盯着李诺,尹蘅得到的消息自然要滞后一些。李诺都已经从公众视线消失快半个月了,尹蘅才知道她被带进燕国王宫滞后就消失了。
焦急,心慌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折磨的尹蘅夜不能寐,每当闭上眼就看到李诺浑身血淋淋的样子。
“将军,宫里来人了。”莫夜来通传,身后跟着一位白面公公,倒不是正式来传圣旨的,将一只竹卷递给尹蘅,讨了口茶水便走了。
“陛下让我去燕国,杀冷涅。”尹蘅看完之后,未有犹豫的说:“莫夜,带精兵五百,明日乔装出发。”
薛庞延派他去的,主上也说不出什么,毕竟现在他需要得到薛庞延的再次信任。
张叔在莫夜走后提醒道:“少主,你没想过去燕国会有什么后果么?你这身子也不一定撑得住。”
尹蘅沉默不语,他不能让李诺落在冷涅那老狗的手里。
“既然是陛下有命,你不去也不可,但若是去了,稍有不慎被主上察觉到,那位小姐的下场,可能更惨。”
去救她,主上会杀她。不去救她,冷涅会折磨她……尹蘅满腔恨意。又不知道该如何发。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状况更惨了。”尹蘅说罢进了内屋,将他不愿意喝,本来都已经冷掉的药喝了。
无论如何,先去燕国再说,至少他可以离她近一点。
李诺跟着汴元信上了城墙脸色就不好看,肚子搅着疼,刚才被马颠的太厉害,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她还没来及找郎中再看看呢。
“再过几日就是王妃生辰,我不懂你们女人的心,你觉得我应该送她点什么好?”汴元信静立在城墙边,平静的望着远方,倒像是多年老友一样的和李诺聊起天来。
李诺难受的靠在一边的城墙上,哪儿有什么心思帮他想生日礼物,可面前这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她也不能太敷衍怠慢了。
李诺轻声说:“女人么,求的还不都是真心郎,王妃衣食无忧,要什么都有,缺少的不过就是陛下的陪伴罢了,你去陪她吃顿便饭,多和她说说体己话,比多贵重的礼物都有用。”
李诺这话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对于帝王来说,能给与王妃最珍贵的就是真心和陪伴了,也不知道这答案让不让汴元信满意,他听了之后半天都没反应。
李诺肚子越来越疼,连带着胃难受的厉害,她抬头看了汴元信一眼,他原本一直望着远方的,此时却低头看着她,眼神相当的复杂。
“陛下觉得我说错了么?”李诺笑了笑问。
汴元信浅浅一笑说:“没有,只是你这番话,和我的故人说的一字不差。”
李诺虚弱的笑了笑说:“看来她也很了解女人心。”
汴元信平静的望向远方:“她还在的时候,总让我多关注王妃,却好像忘记了她也是我的侧妃,她从不争宠,一直帮王妃说好话,可惜,三年前,她还是被王妃算计,逃离麒麟国时,葬身狼腹了。”
脑海里有针扎的刺痛,不知道是不是汴元信形容的太逼真,李诺觉得那场景就像是发生在自己眼前一样,孤立无援的一个小人儿,被挑唆着逃向黑夜,寒风刺痛的割着她的脸,身后不远处传来孤狼的嚎叫声……
李诺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向外冒寒气,心里莫名的散着一股股恐惧,抬头看向汴元信望着的方向,几乎无意识的问:“你看着的方向,是她离开的方向么?”
“嗯。”
“那边,有戈壁滩么?”李诺声音小的像是被风一吹就散了,汴元信望向她,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了的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诺赶忙低下头,摇摇头说:“来的时候听车夫说的。”
轻轻攥住拳,李诺觉得眼眶很痛。她记得,自己曾疯狂的赤脚奔跑在戈壁滩上。最终还是被一只灰毛的狼扑在了地上,它疯狂的撕咬她的脸,她哭喊着掐住了它的脖子,鲜血,疼痛席卷全身,那只狼最后被人用剑戳死了,她的记忆也从那之后全碎了。
再次醒来,她就已经在尹蘅身边了,他没问过她是谁,从哪儿来,她也不纠结过去,只觉得活着真好,有吃有喝有人管真好。
过去存在不存在,到底是怎样存在着的,她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汴元信伸手轻拍了拍青灰色的大块城墙砖:“这城墙是她以前和我聊天时提过的,还画了一张歪歪扭扭的草图给我,没想到建成之后还挺像模像样。”
李诺心口堵的难受,汴元信却不肯停下来的继续说:“你觉得很整齐的街道,也是她的主意,她容易迷路,总说麒麟关乱七八糟的,好好规划之后能提升旅游业发展,也是不小的财政收入。”
汴元信说到这里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他本来是个很沉稳的男人,能出现这般的表情,也是真的触及到了内心最深的地方。
“旅游业,这名词也是新鲜。”汴元信微低下头,眼神柔和的像水。
李诺听不下去了,这是个巨大的秘密,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谜底。
汴元信却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那时候,王妃总对我说她是个疯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但这一切都在她离开之后,得到了印证。”
“只可惜,老天将她留在我身边的时间太短了。我以前不觉得她很珍贵,现在想珍惜也没机会了。”
“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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