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陶星彤脸色惨白,不死心地又问,“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方茜没有说话,陶星彤紧紧盯着她,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灭了下去,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腿曲起死死抱着自己,强忍着不哭出声。
方茜长长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陶星彤条件反射般抬起头,脸上泪痕杂乱。
“站到和他一样的高度。”
是啊,站到和他一样的高度,足够强大才能不为规矩左右。车子行驶在柏林艺术气息浓郁的街头,来往车辆从窗边走马观花般掠过,留下一线光影。陶星彤坐直了身子,眼底闪烁着点点星火,比整个城市还要绚烂。
*
首映礼在第二天下午。
陶星彤从后台换好礼服出来,莫希朝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余光瞟到她的身影,收了手机抬眼看过去,好半天没反应。
陶星彤扯扯裙摆,站在镜子前看了几遍,问他,“怎么样?”
……
一阵沉默,没人理她。
她转过身奇怪地望了莫希朝一眼,又问,“不好看吗?”
莫希朝回过神,轻咳了声,走到她身后,长臂一捞,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膀上,在陶星彤耳边吐出两个字,“很美。”
主持人介绍完剧组的主演,首映礼正式开始。放映厅里坐满了人,陶星彤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一行人在演员席就坐,灯光暗了下去,她扯扯莫希朝衣袖,凑过去耳语,“我看到有几个国内很有名的影评人也来了,是剧组安排的吗?”
莫希朝摇头,“应该不是,没有听徐导提过,可能是自己来的吧。”
大屏幕上电影已经开始放了,蒙着面纱的黑衣人在亭台楼阁间不停跳跃,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衣角一滴滴落在屋檐上,身后是沉重压抑的夜色,还有清冷自矜的月色。
陶星彤又扭头看了眼,心里不住地担忧,这是她拍的第一部电影,不知道那些影评人会如何评价她。
莫希朝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拍拍她的手,“相信自己,第一次接触大荧幕,你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陶星彤还是放不下心,“真的吗?”
莫希朝冲她笑,“不信你看屏幕。”
电影上恰好播到她和莫希朝的对手戏,非云端着夜宵出现在遇白的书房里。陶星彤认真的看了起来,演戏和看成片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莫希朝等了很久也没见陶星彤说话,扭过头,她看的正入迷。他失笑,收回视线,坐直了身子也继续看了下去。
《寻隐者》主线围绕着一把失踪了数百年的古剑展开,据说剑身藏着一张地图,是开国太^祖当年南征北战埋藏珍宝的地方。而这把剑随着太^祖的驾崩也失去了下落。大宣朝建国六百多年后,有人传说找到了这把剑的下落,从此江湖朝堂因这把剑陷入了纷争。
……
旭日初升,雾气笼罩着的山林,穿着白衫的男子脚步沉沉,背影佝偻,沿着一条小径,绕过竹林溪流,最后停在了一座孤冢前。
镜头拉近,男子双鬓已经斑白,他颤着手抚上墓碑,苍老的声音响起,“二十三年,我终于要去见你了。”
镜头再次拉远,一是夕阳漫天。他站起身,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缓慢的走回去,身影融进了身后如血的残阳,被一寸一寸拉远,模糊不见,只留一把锈迹斑斑的宝剑张扬的插在孤冢前。
至此,电影落幕。
清远的牧笛声响起,整个放映厅如梦初醒,先是稀稀疏疏的掌声,后来慢慢汇聚成江海。
陶星彤眼眶已经红了,跟着用力地鼓掌。
掌声过于热烈,莫希朝不得不凑到她耳边问,“怎么样?”
陶星彤使劲点头,“很好。”
第二天一早,影评已经发了出来。
开幕式和首映礼结束,在柏林的时间一下变得很空,她还在会周公就被方茜在电话里叫了起来。
“影评出来了,快起来。”
“嗯,好。”应完声,又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影评出来了?”意识瞬间清明,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输入《寻隐者》,影评跟着蹦了出来。
《一周电影》主编顾明东:“徐晋导演筹备五年的电影没有让人失望,延续了以往的拍摄风格,于细微处见大。关于剧中人物的刻画也很到位,悲剧色彩浓郁。莫希朝的演技毋庸置疑,赋予了“遇白”这个角色生命。值得一提的是剧中的新人陶星彤,和莫希朝的对手戏完全没有被压制,演技很有灵气,期待她以后的发展。“
《女报时尚》主编辛雅:“自从看了片花就一直对这部剧满怀期待,今天有幸去了首映礼。关于电影的主题立意不是我这篇评论想说的。我更关注的是两人的感情线发展,也是我去柏林的初衷。看完很怅然,没有让人失望。作为一个女性杂志编辑,创刊这十几年也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爱情,还是会因为非云而感动,就像飞蛾,知道眼前是一条不归路,依旧义无反顾。除此之外,非云这个角色的演员也很让人惊艳,很有潜力,我很看好她。
……
陶星彤一口气看完所有影评,悬着的心终于着了陆,抱着电脑兴奋地还回不过神。
“首战告捷,恭喜你。”方茜站在门口,晃悠着手上的早餐。
陶星彤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茜姐你快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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