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望着那颗珠子,忽然大叫:“赵易快跑,血养珠到了血祭时间没吃到白家人的血,是要发狂了!它会先吞了白瓷珠和她附近的所有人!”
第一个跑的人不是赵易,竟然是刚才被摔在地上的白瓷珠,她竟然疯了似的夺路而逃,可是无形的黑雾却先她一步,淡淡的几缕,却将她的四肢缠得一动不能动,她的哭喊声清晰的回荡在这个不算封闭的地方:“救命……我不想死,救命……”喊着喊着,她甚至想起来,当时用李晓婷血祭血养珠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的李晓婷,也是这样哭喊着:“放我出去,好热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白瓷珠甚至还能听见最早血祭这颗血养珠的女人的声音,温婉欺凌,带着恨意:“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姓白,我生前温婉,从未做亏心事,你们白家人却要用我练珠求得荣华富贵?把我化做瓷泥,炉火烧筑,化成瓷珠,以求万世安康?做梦!我以性命为誓,白家世代被血养珠困扰,永世不得安康,除非所有白家人,全部死光!”
这些,都是这颗珠子的记忆,一代一代,每个人的惨死,都被珠子记住了。
赵易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形的黑雾将白瓷珠拉向血养珠,原本在邹航峰手上的血养珠忽然腾空,瞬间扩张,洁白光着的瓷珠壁突然裂出一道口子,上下两扇珠子,像是两瓣嘴唇,一开一合,将白瓷珠整个吐了进去。直到此刻,赵易才明白,当时在祈福洞林璐说的那番话:“死者死去的第一现场很可能是被窑窖之类的地方,查查这附近有没有烧瓷的窑窖。”
眼前的扩张的血养珠,刚才张开的缝隙里,是瓷窑,烧瓷的窑!它血祭的方式,就跟它被炼出来的方式一模一样,从瓷窑里而来!
纪盈拉住赵易的手,扯着他就往外跑。黑雾越来越重,白瓷珠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尸体被烧焦的味道,赵易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这股味道直接弄得他作呕,他把反胃咽了下去,跟着纪盈拼命的跑。纪盈边跑边说:“快跑,血养珠不认人,一旦嗜血,一个白瓷珠是不够的,我们两个都要遭殃的!”
黑雾紧跟他们身后,眼瞧着就要漫上两个人的脚边,却忽然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如平地响雷,震得整个林子惊天动地的。
纪盈顿足,赵易一个没反应过来,差不点被她带倒,回头焦急的催她:“快跑啊!”
“不用了,我舅舅来了。”
赵易:“……”kao!光顾着逃命了,他都忘了纪盈有个超级变态的舅舅了!
说时迟,那时快,黑烟竟然在一瞬间就消失的不见了,黄色的烟雾中,模糊中走出一个人,脸上的肉正一块一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很快,就白骨森森了,但是那人却丝毫不在意,还很怡然自得的,没有唇肉覆盖的牙齿骨,看起来恐怖又阴森。他笑眯眯的,如果没有肉,白骨骷髅也能看出表情的话,他敢肯定那绝对是笑,肯定没错。他的手还完好无损,皮肤虽然龟裂,但还没有脱落,掌心托着一颗血红血红的珠子,那珠子光泽的颜色,似乎要滴血一般。
光从枯骨的脑袋上,赵易认不出这人,但接下来的话,赵易完全知道他是谁了:“我算计的刚刚好哦!白瓷珠血祭了血养珠,同时处理掉我们陆家的败类邹航峰,又救了你的外甥女,我是不是很厉害,亲爱的?”他说这话时,回头望向身后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浑身的所有骨头似乎都在跟着笑。
这个人,这语气,正是那个喝人血的陆瑜江!
纪盈看见了自己的舅舅,忽然松开了赵易的手,一个动作就蹿了出去,哭的极其可怜,那声音委屈的不得了:“舅舅,呜呜……”
她忽然转变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天没有见到爸爸妈妈,忽然见到时撇嘴开哭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这个纪盈,完完全全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啊!她偶尔表现出的镇定冷静,那不过是没遇到让她放下心房的人。
赵易不想去看纪盈那可怜的模样,他的心都跟着疼,疼的有点不像是自己的心脏了似的。他转头,向在旁侧看热闹的陆瑜江问:“邹航峰死了吗?”
“死啦死啦,我出手,他当然要死。”陆瑜江越说越兴奋:“他啊,现在是一根骨头一根骨头的散了满地,就跟天女散花一样。活不过来了,活不过来了……除非他的骨头自己有腿,哦哈哈哈,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的,他肯定活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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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子里转了几天,这次赵易终于出了林子。他除了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之外,没有受太大的伤,算是万幸中的万幸。
杨壕丹见到他时,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死人复活一样,甚至激动的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肩头哭了起来。杨壕丹哭的很克制,声音很低,却难以掩饰浑身禁不住颤抖。
看着肩头哭着的杨壕丹,想起成天给自己安排相亲的陈锐良,还有把他带大耽误了青春年华的赵华英,赵易忽然觉得,他不应该为那场红瞳咒杀的事情再查下去了,知道这些咒术就够了,他自己应该好好生活了。这世间,杨壕丹是为数不多担心赵易的人,他珍惜这份兄弟情,也不想让那几个能担心自己的人,再这么担惊受怕了。
只是,他想跟纪盈做一次道别。至少要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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