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
“好吧,那今天先不播了,”黎芳咬了咬嘴唇,把面前的视频关了,“下星期能再约丁女士来台里吗?”
“我看就不用了吧,你真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可以再和我联系。”秘书姐姐说。然后她起身拿了包,叫我一起走了。
推开机房的玻璃门的时候,我从倒影里看到黎芳好像在用手背抹眼泪。
她可能是唯一认真对待这档节目的人。虽然她的表现对不起她的努力。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我们遇上了买了快餐回来的编导妹子。她若无其事地跟我们打了招呼。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节目最后还是不能用,”我说,“那你们今晚怎么办?”
编导妹子抬头“要不天窗,要不重播呗。这破节目停播得了,省得她成天以为自己是大记——”
我扭头跑回机房。
黎芳被我突然推门进去吓了一跳,眼睛还红着,手里的纸巾也没来得及丢。她看了我一会儿,有些难为情地笑笑:“怎么,反悔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赶上播出时间。”说着,黎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觉得她能帮你,”我说,“至少能告诉你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黎芳来到了科洛的小摊前。
第52章占卜师与记者与十万个为什么·四
奶奶曾经说过,当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时候,比起加倍付出来,更应该想想,付出这件事本身是不是正确的。
明明很认真地对待的人物访谈,为什么会变成旁人眼中的搞笑节目呢?虽然我并不喜欢黎芳的节目,但看到秘书姐姐这样对待她,还有对自己的节目漠不关心的编导妹子,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带着黎芳去找了科洛。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时候,就应该检查一下,每一份付出是不是都落在了点上。
时间是周五下午4:30,地点是人来人往的马路边的小公园。黑发黑衣的占卜师的视线像雨刮器一样从我的脸上扫到黎芳的脸上,再从黎芳的脸上扫到我的脸上。
“怎么是她?”两人同时问我道。
“稍微介绍一下。”我挠了挠脸,这情况比我想的复杂些。
我指向黎芳:“这是本地电视台的——”
“我知道,那个用小脑提问的记者。”科洛说。
不对……这是你的客人啊。我看着黎芳的脸色一白,赶紧又指向科洛:“这是……占卜很——”
“我知道,你的绯闻女友。”黎芳说。
科洛眯起了眼睛。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用小脑提问的,”科洛身上似乎能噼噼啪啪地爆出火花来,“你连小脑都没长。”
在我拦住她之前科洛已经“呼”地站起身,手掌一翻,横过我的头顶:“你看看!他还没我高!我才不会看上这种小矮子!”
……虽然她说的没有错但是总觉得我被万箭穿心,正面反面扎了个透呢。
“我……我也不是自己想问那些蠢问题的啊。”黎芳说,眼眶又红了。
黎芳说,她做了六七年的新闻记者,成绩一直不错,去年开始台里新开了一档访谈栏目,所以被调去做了制片人。刚开始的时候,每期节目制作前都会写详细的企划案,一步一步按计划来,每一个问题都会和嘉宾认真沟通,嘉宾点头了才会在节目里提出。
“可是不知道为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总是会说一些不是我本意的话,”科洛已经坐下了,黎芳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有些问题我也知道很蠢,但是有时候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对,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人替我说话,”黎芳顿了顿,“你以为我真的想知道嘉宾家里谁做饭孩子学习成绩好不好走路先出左脚还是右脚吗!我想做的是挖掘人性剖析内心的节目啊!”
这个我们已经听说了,就是很难从你的节目里感受到。
科洛看了她一眼,取出牌:“那么你的问题是关于你的节目,还是你本人?”
“什么?什么节目和本人?”黎芳不明白地眨眨眼,转头看向我,“说起来,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你别看她这副样子,其实她是占卜师啊,”我连忙说,太失败了,居然忘了解释科洛的身份,“我想你如果对节目的……定位感到苦恼的话,她应该能给你一些建议。”
黎芳的脸上是大写的“你在逗我”。
“所以我才设立‘名片引荐制’啊,”科洛一摊手,“我可没时间跟不信我的人解释什么,何况还是个空心脑壳的。”
“你才空心脑壳,”黎芳刚准备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那你倒是告诉我,我的节目的出路在哪里?”
“没问题,不过是收费的,”科洛见钱眼开地笑了,“一个问题一千块。”
黎芳抽出的牌是逆位宝剑6,逆位权杖3,逆位隐士。
“没救了,停播吧。”科洛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最后一张底牌:塔。
“嗯,果然可以停播了。”科洛又重复了一遍。
黎芳二话不说,站起来转身走人。
我刚要开口,科洛很淡定地伸出右手食指,然后是中指,无名指……右手完全伸展成“5”的时候,黎芳回来了。
“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要停播。”
科洛又是神棍地一笑。
“一开始就不是什么长远的项目,还内忧外患,”她点了点逆位宝剑6,“做到现在也差不多瓶颈了,再难有什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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