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贺荣成眉头虽皱,语气却平缓了许多。
“没嫁人的都是姑娘。”贺家姣不以为意地笑。
“谁让你拖来拖去不好好找个男人嫁了?拖成老姑娘了怪谁?”贺荣成嗔责道,语气却轻松了不少。
“我这不是在给您仔细挑女婿呢嘛。”
“挑到了么?”
“能配得上你贺家三姑娘的可不多。”贺家姣倨傲道。
“论起脸皮的厚度,能配得上你的是不多。”贺荣成话不留情,语气却很认同。
贺家姣依旧笑嘻嘻道:“找不到合适的就不嫁好了嘛。反正就算一辈子不嫁,贺家也不是养不起我。”说完,又瞟了贺荣华一眼。
贺荣华仿佛一无所觉一般,面容平静地喝茶,不语。
贺荣成好整以暇道:“真的没有合适的么?蒋镛那个儿子也不合适?”
贺家姣难得故作娇羞了一下:“八字还没一撇呢。”
贺荣成也故作不经意道:“过阵子有个企业家考察活动,在新疆,老蒋要带着儿子一起去,我在想要不要也带个女儿去呢?”
贺家姣立刻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
贺荣成哈哈大笑。
刘珍也跟着微笑,心里却翻江倒海。贺家姣无论出于什么想法,对蒋至诚都已是势在必得,而刘曾琪不但“攻诚”不下,还搭上了一片真心,这怎能让她不焦急忧虑?
她强熬着等贺家父女共叙完了天伦,跟贺荣成回了房。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刘珍再怎么强掩心事,也躲不过贺荣成的眼睛。何况,他方才的表现本就有几分刻意为之。他自认待刘珍母女不薄,他给的已经够多,不能让她们生出非分之心。
他故作随意状问:“你觉得蒋镛的儿子怎么样?”
刘珍赔笑着答:“很好。跟家姣很般配。”
贺荣成却道:“关键是蒋家父子怎么想。”
刘珍心中警铃大响,试探道:“蒋至诚应该不会看不上家姣的。如果坏事,也只可能坏在蒋镛那边。毕竟……”她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贺荣成自然知道她故意不说出口的是什么,他倒是难得地心平气和道:“蒋镛是商人,我也是,又都只有一个儿子。只要能互惠互利又能给儿子铺路搭桥,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见刘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板起脸来,正色道:“你跟我在一起,基本没吃过什么苦,已经好过这世上太多的女人。你若想把好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只能指望你的儿子。你小事上糊涂一点也就算了,关乎家盛和贺氏将来的事,可容不得你坏事。”
这道理刘珍何尝不明白?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她跟着贺荣成着实没吃过什么苦。在别人还在为一个月两百块的铁饭碗收入欣喜时,他已经开始几十万、几十万地往家里扔钱了。她求仁得仁,眼下的生活全拜儿子所赐,事关儿子,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让步。
同蒋至诚结成姻缘的若是贺家姣,对贺家盛的助力无疑大过刘曾琪。为人父母的,怎么可能一碗水端平?何况,若不是因为有了贺家盛,刘曾琪也不见得能有今日这般优渥生活,这样想来,她也不算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了。算了,过几天约上圈内的太太们打打牌,替刘曾琪找找优质资源吧。
这样想着,刘珍也就放宽了心,踏踏实实地陪着贺荣成睡觉了。儿子回来的好啊!不然,贺荣成恐怕又要回那个小妖精的金屋了。
☆、考察
在贺家的第二代里,贺家姣是唯一能跟所有的同辈都相处得不错的。这里面不但包括贺家盛,甚至包括康胜男。
新疆考察的接风晚宴上,贺家姣一见康胜男,就乐颠颠凑上前去打起了招呼。
“蒋叔叔好!”她先说。
“妹妹好久不见呀。更漂亮了!”她又说。
康胜男微笑颔首,蒋镛若无其事道:“至诚临时有事,不来了。”
眼见着贺家姣眼中流露出了失落,他又笑道:“他直接去库尔勒跟我们会合。”
贺家姣这才恢复了雀跃,又插科打诨跟蒋镛嬉笑了几句,才花枝招展地飞去了别处。
蒋镛看着贺家姣的背影,牵了牵嘴角。
康胜男自是没有错过他的神情,心内了然。她只微微一笑,便伴着蒋镛开始跟一拨又一拨生熟相间的人士应酬了起来。
贺荣成带着贺家盛步入晚宴现场,首先看到的就是气定神闲的蒋镛和他身边语笑嫣然的康胜男。四下看看,没有康美芳的身影。想一想也能理解,康美芳再强悍毕竟也只是个女人,自家女儿的事情她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了吧。
花蝴蝶贺家姣一见贺荣成,立刻飞到了他身边,自然地挽起了他的右臂。
康胜男自然也没错过贺荣成的入场。她见他左儿右女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又想起了康美芳。康美芳临阵缺席,一方面是因为她最近又犯起了风湿,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听说了贺荣成将携子女同往。
康胜男心下叹息。康美芳毕竟是上个年代的女性。十几年过去了,生意做得再大、世面见得再多,骨子里的观念却是改不了的。若不是对贺荣成爱之至深,怎能恨之至切?即使是恨,倾尽半生,她的心里也仅他一人。贺荣成的合家欢,她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蒋镛瞟了一眼康胜男,笑着去跟贺荣成寒暄。康胜男依旧陪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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