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说:“别嫁给他。”
苏兰挑眉,有些好笑:“沈修,到现在,你还想命令我,谁给你的底气?”
“取消婚礼。”沈修又说了一次,加重了语气,一步步向她走过去。“你心里清楚,你嫁他只是为了报恩,你根本不爱他。”
苏兰笑:“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也没有说服力。”摇了摇头,她站直身体。“你认为我爱谁,你?”
沈修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笃定的说:“对,我。”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盲目自信的男人。
沈修看见了女人眼里的讽刺,像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瞬间有血滴落。他痛楚地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苏兰,这一年,我想了很多事情。我们的以前,现在,将来……”呼吸声缓慢而沉重,他抬起一只手,按在苏兰瘦弱的肩膀上,缓缓道:“我们不应该就这样结束,我不信你能释怀,我也不会甘心。”
苏兰脸上的笑意淡去,平淡道:“手拿开。”
“我更不相信……”沈修恍若未闻,炙热的眼神锁住她的双眸,喉结上下滚动:“——你能忘记我。”
苏兰‘啪’地打开他的手。
沈修手腕一阵疼痛,皱了皱眉,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大力气。
苏兰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微微侧过脸,说:“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你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又怎么样?”沈修大笑。“警察会来?还是谢沉楼?”
“都不是。”苏兰回答:“我还能忍你五分钟,所以你有话快说。”
沈修看着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蹙着眉的苏兰总有一种别样的美,和平常的她不同,带着疏远的冷意,偏偏那眉眼又是这样清秀柔弱,惹人怜惜。
他已经太久没见到苏兰了。
这一刻,他竟然舍不得说话,打破安静的气氛,只想静静看着她。
苏兰却没有了耐性:“没话了?”
沈修声音低沉,多年未曾有的耐心和温柔:“苏兰,我们重新开始。”他看了紧闭的门一眼,隐约能听见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那个孩子……眉眼很像你。”
“当然,那是我的孩子。”
沈修眉宇不易觉察地拧了一下,很快松开:“她的鼻子……像我。”
苏兰凝视他,唇边添上嘲弄的笑,没有答话。
沈修忽然叹了一口气,认输般的语气,略带疲倦:“我们不需要这样……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
苏兰遗憾的说:“那结局一定没现在好。撇下谢沉楼跟你,是你觉得我脑子有病,还是你最近疯的不轻?”
……又是这样的语气。
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情不自禁温柔下来的声音,念着他的名字都像甜蜜的撒娇。
而对他,永远充斥着轻蔑,不屑,厌恶。
沈修双眸渐渐暗沉,狂风骤雨凝聚在深不见底的深潭中。
他的话语带着警告:“苏兰,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苏兰笑了一声,仿佛不可思议:“沈先生,这是我和沉楼的家,这是我和他的房间,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顿了一顿,神色转冷:“还不明白吗?你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沈修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危险地眯起眼,瞳孔收缩:“——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不装浪子回头的情圣了?”苏兰丝毫不畏惧,抬头看着他。“该清醒的人是你。”
沈修沉默半晌,居然笑了:“你说我是客人。”
苏兰纠正:“不受欢迎的客人。”
沈修点头,挑起眉,不再遮掩双目滔天的怒火和暴戾:“好,我让你想起来,谁才是你身体的主人。”眼角余光瞥见床上叠整齐的男式睡衣,唇角向上勾起,恶意的放低声音:“我不挑床——这都是你自找的。”
既然她非要拼个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既然她非要用那个男人屡次挑战他的耐心和尊严。
很好,那就在他们的房间里,在他们的床上,让那张可笑的婚纱照作个见证,看着他是怎么占有她。
苏兰坐月子久了,就算已经开始上班,这时的皮肤依旧显得苍白。
她伸出一只清秀纤细的手,解开了外套的纽扣,脱下来扔在一边。
“沈先生,你说的对,这都是你自找的。”
原本,还不到清算的日子,今天的意外会打乱计划。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沈修总是不识趣。
她向他走过去,手指捏紧。
身后一声突兀的巨响,毫无预兆的,房门被人大力撞开。
谢沉楼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的刺骨寒气,站在几米外都能切身感受。
苏兰一愣。
他今天不在市区,怎么可能一会儿功夫就赶到了。
谢沉楼看了她一眼,接着目光落在脚边的外套上,声线绷紧:“你敢脱她的衣服。”
沈修嗤笑了声,无意解释:“那又怎样?早在你还不认识她之前,我就和她不知道做过几次,她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谢沉楼的视线依然固定在那件散落的外套,眼神阴晴不定:“沈修,我上次就说过,再有一次,只会是你死我活。”
沈修讽笑:“你——”
刚说了一个字,谢沉楼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沈修疼得冷汗直流,捂着小腹半天没直起腰。因为失去动手的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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