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粉红色的花,生怕人打扰,又忍不住展露甜香。
饶是司机开得快,道路也没有太多拥堵,开到小区,也已经近晚间十一点。
下车时,周冲踟躇一会,道:“已经很晚了,小月亮说不定已经睡下了,我们明天再给她补过生日,好吗?”他怕儿子的一腔热忱被冷水浇熄,提前给他一个安慰。
“不会的。”周自恒语气不佳,他有些生气了,给周冲一个倔强的后脑勺,“小月亮会等我的。我们说好要一起庆祝的。”他这句话说得很轻,显然,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周自恒大步朝小区走去,周冲叹了一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儿子后头。
司机和蒋文杰把东西拿上。
周自恒走得快,霸道又蛮横,周冲在后头都要快步才能跟上,这就苦了后头的人了。
南城渐渐入秋,白日还是炎炎酷热,夜间就已经起雾了,淡淡的凉凉的水汽从四面八方涌来。
周自恒走得急忙,远远地就往高楼上看,他在看明玥家中是否熄灯。
隔得远,窗户有反射的光,他又细细看了一会,只看见黑乎乎的一团,周自恒低头抿紧了唇,顿时有些失落。
深夜才返家,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想很早就祝她生日快乐的。
打从他记事起,他们的生日都是一起过的,第一次错过,周自恒心里就像突然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秋夜里凉凉的风往里面灌。
他越发不敢靠近高楼,一步步都走得沉重。
叫司机开快些的是他,到了门口又想离开的也是他。
周自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陌生又汹涌的情绪占据著他的思维。
周冲在他背后两米远站著,看他委屈又孤单的小身影,不知道怎样劝慰,愁得点了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
“小月亮跟妈妈回去吧,好吗?你周周哥哥大概是有事情,来不及。”江双鲤是位英语老师,声音清丽,娓娓动听,她蹲下来劝自己的女儿,“已经很晚了,明天会起不来的。”
明岱川向来不会说好听话,只是站在风口,替母女俩挡风。他是个行动派,寡言少语,严肃又有礼。
明玥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她提著一篮小蛋糕,奶油开始化开。
“可哥哥说会在我生日前回来,要是他回来了,没有看见我,我就失信于人了。”明玥摇头,她讲一口大道理,是明岱川给她灌输的思想。
江双鲤看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满认真,埋怨地看了明岱川一眼。明岱川做了个无奈的苦笑。
明岱川也加入劝说的队伍,他明显直白地多:“是周自恒先没有做到他的承诺,这不算失信于人。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你可以无愧于心。现在有点冷了,爸爸不想看到小月亮生病,我们先回去,回去开著门等,他们要是回家了,你会马上知道,可以吗?”
明玥努力想了想,又看父母脸上似有疲惫,点了点头。
往回走的时候,她看了看手里的小蛋糕,她每年都会分给周自恒一块,随著年纪增长,身边的小伙伴换了一茬,参加她的生日的朋友也再变化,只有周自恒从来没有缺席过她的生日。
走动的声音让周自恒抬头。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明玥,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喊她:“小月亮!”
他没有发现自己有多高兴,声音有多大,多激动,百米冲刺一般跑到了明玥面前,又蹦又笑:“你……”他像是嗓子哑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明玥惊喜停下来,应他:“周周哥哥。”
她先前有多失落,现在就有多高兴,桃花眼笑成月牙,酒窝陷得深深的。
周自恒在香港很想她,每天晚上会看许久的月亮,还会用手去接根本触不到的月光;他会在夜里一遍遍地想她教给他的英文,一遍遍用手写“iloveyou”;在清晨醒来,他会珍而重之地看好几遍买下送她的口红。
但现在明玥对著他甜甜笑的时候,他却有些慌张,只想逃离,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上话。
周冲见儿子阴转晴,耳朵尖红透透,上前揽住明岱川的肩膀,哥俩好道:“诶,我儿子害羞,这么多人面前,说不出道歉的话,给兄弟我个面子,咱们回去,让他们自个儿谈谈。”他叼著烟,拍拍明岱川,又对江双鲤投以感谢的目光。
明岱川不抽烟,也讨厌烟味,颇不自在地推开周冲的手,思量一会道:“就他们俩,我不放心。”他往些年是看不惯周冲的作风,但做了许多年邻居,同周冲私交还是甚好的。
“怎么不放心了?我儿子,怎么不放心?”周冲英俊的眉眼挑起。
是你儿子,那才不放心啊!明岱川看著周自恒垂著脑袋的模样心里就来气。
“我和周周哥哥说话,爸爸别偷听。”明玥仰著头拉明岱川衣摆,食指和拇指比划,“就一小会,一小会就回来。”
她腮帮子鼓鼓的,眨著眼睛祈求。
明岱川对著女儿水汪汪的眼睛就没招,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就到小花园,别著凉。”他也注重隐私,尽管女儿才八岁,他也会保护她的小秘密。
小区做了三期工程建设后,在中心建了花园,玻璃墙,挡风保温,四季鲜花长盛,又有休憩座椅,很受大家欢迎,又只有一扇门,能保障安全。
明玥点头,拉著周自恒往花园走。
明岱川沉著脸,在原地待著不动。江双鲤倒是极喜欢周自恒,笑著说了声:“那我们在家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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