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按着方位摸到迟默的房门口,偷偷贴在他的门上听了一会儿,结果里头一片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会睡了吧?那有没有太快了点?
所以她要是进去打扰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肖洛纠结了一下,但还是不肯放弃地贴在门口继续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里面似乎是有一点点动静的,但无奈这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她一时之间也不能判断是她耳朵出了毛病还是真有动静。
于是伸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要是睡了的话,那应该听不见的吧……
不过好在下一秒门内就传出迟默好听的声音,“门没锁。”
不过其实他平时有个怪癖,就算知道这家里空荡荡的连个鬼也没有,他还是每天都坚持睡觉锁门,不锁不安心的那种。
至于今天为什么没锁——那就得问肖洛了。
肖洛听见了迟默的回话心里就是一喜,美滋滋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迟默房间里的灯只开了一半,那一圈象牙白色的灯光安静地落下来,在他的身上洒满了。
这会儿他正懒懒地靠在落地床的床头,手里握着一只铅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些什么。
可能刚刚才洗了澡,迟默的头没有怎么吹干,就懒懒地半湿地贴在那儿。身上只是套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宽松的白t,下面是一件大大的灰色睡裤。但在这样干净的灯光下,迟默身上的每一笔每一画就凸显得格外清晰,从他清隽的眉目到他分明的长睫,从他握笔的右手到他修长雅致的骨架。
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靠在那儿,床后的背景是一整面色泽深沉的胡桃原木,却就已然给人一种置身于画中的感觉,画上那人,眉眼如画,风华浊世。
肖洛抬眸看了他这么一眼,就骤然在心底生出一种奇妙的幸福感来。
想想以后也许可以每天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这么个人,好像生活就会美好得不太真切,就会太过完美。
迟默抬头看她,一边搁下笔,随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肖洛赶紧小碎步挪到迟默的边上去,但又在落地床的边上停下,其实没真正地做好侵犯她家头牌床榻的心理准备。
迟默挑了挑眉,把手里写了一半的曲谱和笔一块儿换到右手上去,一边倾过身去伸手一捞,一把把肖洛抱上了他的龙床。
肖洛下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屁股竟然真的坐到了他浅灰色的软软的被子上,鼻尖传来迟默身上还带着的一点沐浴露的香味,不过很淡,也搞不明白是什么香,大概明天早上一起来就会散掉。肖洛抬头看他,就能看见他弧度清雅的下颚。
嗯,心跳变得有点快。
果然,迟默随便洗了个澡之后就变得更精神更好看了。
“半夜跑过来干嘛?”迟默开口问道,声音里染着些懒,一边左手也没松开她的腰,只是把曲谱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搁,一边又拿起笔来,在上边随手涂了两笔。
“没干嘛,就想看看你睡了没。”肖洛一边回答,一边把脑袋靠过去看了看迟默正在写的东西,“在写新歌?”
迟默“嗯”了一声,半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半截儿的调子,那长长的睫毛就显得格外纤长分明。
肖洛虽然也不是完全不懂音乐,毕竟她琵琶还过了八级来着,只是迟默的简谱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上面一段段谱子隔开分得很是细碎。就只好开口问:“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迟默想了想,随后把那张纸连带着笔搁到床头柜上,回答她:“不算吧,今天写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明天起来再修效果会更好……”顿了顿之后又很坏心眼儿地开口:“不过我现在要睡了,你要是还在这里的话就会打扰我,怎么办?”
“嗯?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让我睡你的床的吗?所以你要睡就睡呗,我们各睡各的……”肖洛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当然也不怕迟默这么点功底,说着就真的伸手掸了掸边上的枕头,一副要睡在这里的样子。
反正横竖她大姨妈也来了,现在这样就叫做——无所畏惧!
迟默轻轻挑眉,眸色沉了沉,当然也知道她现在存着什么坏心思,于是毫不留情地回答:“那好,各睡各的,我去客房睡。”
“别别别……”肖洛赶紧阻拦,今儿个这调戏迟默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再说她都已经觊觎他的腹肌这么久了,今天势必要上上下下地……领略一番。
迟默被她伸手扯住,这便只能无奈地坐回床上,毫无办法地问她:“所以你今天晚上是打算跟我一起睡?”
肖洛闻言就很明显地眼睛一亮,慌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精神抖擞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收住,只能冷静了两下之后重新换了个画风,沉着地问道:“朕今夜召你侍寝,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迟默看了她良久,努力绷住自己严肃的表情,但最后还是挫败地□□了一声,靠回到墙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闷声道:“肖洛,你是不是就算准了今天想来整我?”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我今天忽然脱单了,一下子摆脱了单身狗丑陋的形骸,现在这会儿特别激动,必须得找个人陪我彻夜失眠来着……”肖洛赶紧伸手摸摸迟默的脸,那手法可叫一个慈爱,只是口气里的奸诈还是藏不住。
所以果然她现在已经得意忘形到本性暴露了吧……
她那京城一屌的气焰又重新复苏了……
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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