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匆匆照面,匆忙到让苏映冬都有些在意。
“也是初中同学?”苏映冬问安朗说。
安朗一愣,“嗯?啊……算是吧。”他这才想起上次李凉温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应着,又问:“那个何西烛是临市人?你们一个高中的吗?”
“他是本地人,但是我们大学之后才认识的。”苏映冬说。
安朗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眉心始始终皱出一道深痕。
嗡——手机一震,一条短信跳到屏幕,发件人是宋念珠,内容很简单:阶梯教室考前动员要签到,速来。
他们学校考勤查得极其严苛,缺勤非常麻烦。
那就是不去不行了。
*
苏映冬去时四百人的阶梯教室,近乎满员。她跟着几个从宿舍过来的同学一起进门,正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宋念珠那样的年纪红人,元旦晚会一支歌传遍整个校园,但凡有点八卦热情的,都想来看一看她是不是有个三头六臂。
二层的阶梯教室都是从后门进人,她已经看到宋念珠在中间偏后的位置朝她招手,她脚底一绊,连忙道歉着站稳脚跟,但耳边却听到一声破天的尖利叫声:
“啊——苏映冬——你别找我,我就是把知道的说了——你离我远点——”
还真是冤家路窄。杨悦的这声惊呼,如同冬季炸雷,礼堂里三百多个人齐刷刷回过头,那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苏映冬周围的几个人自觉后退一步,以她为中心让出了一块空地。外面还有人往里进,门口很快就变得拥挤起来。
她脸色有些白,眼睛里迸出一道锐光,好像她第一次遇到安朗时那个转头的眼神,锐利而警惕。往日里,她眼神中最多的情绪是探究,而和别人说话时又变得内敛,似乎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任谁也没见过她这时的杀气腾腾。
杨悦离她有三步远,还在微微地后退。
这样也好,说开了也好。
“你这么怕我干什么?”苏映冬不经意似地说,语气和她的心跳完全不在一个频率,“怎么这么心虚?哦,你以为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在东湖边见死不救的是你?”
偌大的报告厅,三百多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议论,听着这两个关键人物的对话。
杨悦的脸刷地没了血色,嘴唇白得吓人。杨悦胆小怕事,苏映冬赌对了,她一击必杀。
“是你!”杨悦嘶声力竭,“她叫的人是你!”
“是我。”苏映冬大方点头。
周围人的神情风云聚变,可都忍住了那声哗然。
“如果当时真的是我在那,她也许不会死……她为什么叫我,你不知道么?她把你当成了我,让
‘我’快跑,然后你就真这么跑了。”苏映冬眯起眼睛冷声道,“杨悦,你看到凶手了吧,你看到有人要杀她了吧!”
“没有!那是她男朋友,她这种女生和男生纠缠不是很正常吗,一首歌唱得人尽皆知,大晚上的我干嘛要扰了他们的好事!她不是爱出风吗,让她出个够!”杨悦喊道。
她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犹疑的面孔,她后面说的人是不是宋念珠啊,可是她好好坐在教室里呢。杨悦亲眼目睹了案发,良心的折磨加上精神压力,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苏映冬不打算和她再讲什么道理,直接下了一剂猛药,她微微侧着头,双手相交在胸前,好像王冰生前抱着书的样子。她问:“杨悦,那天晚上,你梦到王冰了么?”
她不高不低的语气给这个教室带来一股寒气。
乍听到死者的名字,杨悦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她嘴唇发抖,浑身苍白冰凉,“你、你胡说!”骤然听到死者的名字,她最后一丝理智终于断了。
她猛地回头扒开人群,四处寻找,正当大家以为她不过是被气疯吓疯时,她从门边的角落找到了布置毕业生典礼后尚未拿走的一把三十厘米的钢尺。
周围的女生顿时发出一声惊叫,人挤人地向后退。
钢尺一边是圆角一边是方角,三十厘米相当于一把短刀的长度。杨悦握在手中,如同挥舞一把钝刀,锋利的方角以及狭窄的尺刃承载着钢尺的重量和杨悦疯狂的力量挥舞而下。
苏映冬大意了,她以为杨悦最有可能的反应是晕倒,结果她冲了上来,她以为凭自己的灵活程度可以躲开,但她忘记了周围的人。
她无处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钢刃反射着弧光披头而来。
是不是有雨声,是不是有雷鸣,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四个人闯入家中,钢棍擦鼻而下。
这回没有那么好运,她躲不开了,索性闭上眼侧开头,钢尺打一下不过一条红檩。
她等了两秒,没等来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看到有人站在她身边,抿着嘴唇握住了将将而落的钢尺。
她看到安朗平素淡然的表情中,多了三分锐利。
风也停了,雨也停了,她很幸运,等来了晴天。
杨悦愣在原地,半晌缓缓松了手,像是打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恐惧绝望而疲惫。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苏映冬又何尝不是。
“走吧。”安朗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出教室,他松开了手,跟着苏映冬的脚步,到了学校里的那片竹林,他终于忍不住担忧地问:“你还好?”
苏映冬摇摇头,她静静地坐在竹林边的台阶上,双手交握抵住额头。安朗站在她面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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