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弯,终于到了一处院落外,源流就着灯火抬头看了看匾额,“有容阁。”源流轻声念道,嘴角不禁隐现出一丝笑意。
边上的夏怀忠也抬头虚了两眼朝匾额一看,不禁“哎哟”一声,又赶紧一脸恐慌的对司马抚儿说道:“司马兰台,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源流打断:“夏怀忠,不必啰嗦。”夏怀忠只得赶紧闭嘴,退到后面。
司马抚儿瞧了瞧夏怀忠,又瞧了瞧源流,一头雾水,正莫名其妙的抬头瞧了瞧自己屋子的匾额,有容阁,有容阁,不禁猛省,容,糟糕,今上源流字容与,受禅后就再也没人叫过,她怎么就把这茬忘了,虽然这匾额的年龄要大于今上称帝的时日,但还是要避讳的,司马抚儿赶紧惶骇道:“臣罪该万死,一时大意,臣这就令人换了匾额,还请陛下恕罪。”
源流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眉间疏淡并不甚在意:“这就是卿的卧房吗?”
司马抚儿点点头,源流笑道:“倒不像女子的卧房。”又指了指匾额上的三个字,道:“这字,端雅清绝倒是得了司马大人的三分劲道。”
源流说的委婉,但司马抚儿一听就听出来了,惭愧道:“陛下慧眼,这字只是臣模仿祖父字体所写,功力尚浅,不成个样子,让陛下见笑了。”
源流又凝视“有容阁”三个字片刻,笑道:“卿过谦了,卿身为女子年纪轻轻便有这等笔力已实属难得。”
司马抚儿自悔疏忽大意,再言道:“陛下谬赞了,这块匾额委实不妥,陛下不计臣之过错,臣更该自省才是。”
“卿真是婆妈,还不赶紧让朕进去休息。”
都到了门口,帝又如此说,司马抚儿只得赶紧令丫鬟们掌灯,再把源流迎进去,刚一进入内室,一股墨香扑鼻,源流环顾四周,称赞道:“卿的卧房倒是雅致,卿离家多日竟然墨香不散。”
“陛下见笑了。”一瞅门外,管家正在那使眼色,司马抚儿明了:“陛下,臣刚刚令人将客房收拾了出来,离这里不远,臣的卧室太过简陋,请陛下移驾客房吧。”
源流摆摆手,不请自坐:“不必麻烦了,这里就挺好,朕就歇这好了。”
司马抚儿见他已经坐到了自己书桌前的檀木椅上,双手交握两肘支在椅把上,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笔架上的那一排笔。司马抚儿心中直突突,他若真要歇在她房里那怎么好,实在不行就只能赶紧把床收拾出来,被子枕头全部换上新的,他要睡那就睡吧。
源流随手取下一支笔,端详了一番,赞道:“笔尖如锥,笔利如刀,倒是尚好的紫毫笔。”
司马抚儿不知他要作甚,问道:“陛下——”
“给朕铺纸研磨,朕要写几个字。”
司马抚儿没辙,只能照办,源流用笔蘸了墨汁,大笔一挥,就写下了几个字,司马抚儿一看竟然是“有容阁”三个字,而且还有落款,竟是“容与”二字,源流道:“卿既是执意要换匾额,便把这个装裱好了,朕的亲笔字,不算不敬。”
司马抚儿瞧着这几个端雅清绝更甚自己几分的字,倒是心中感激,因为即便帝不说什么,这个院落名也是要换去的,现在只要把帝的字装裱就好,不必再改名字,因此赶紧谢恩道:“谢陛下题字。”
源流又背手在室内晃悠了一阵,有容阁前前后后不算大,但布置的还算清雅,源流一会儿看看墙上的字画一会儿欣赏欣赏架子上的瓷器,司马抚儿纳闷他这会儿怎么就不累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他在房里溜达,他转了几圈,连个犄角旮旯都欣赏了一遍后往内室的卧榻上一坐,试了试,笑道:“朕今夜就睡这好了。”
司马抚儿没想到他相中了卧榻,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他老人家睡卧榻啊,于是赶紧道:“那怎么好,您还是睡床吧,臣这就让丫鬟铺上新的被子。”
源流又试了试卧榻上的引枕,感到很满意,笑道:“这个也不错,卿的床还是卿自己睡好了,朕也不能反客为主,朕睡这卧榻就好。”
司马抚儿一惊:“臣惶恐,臣岂敢让陛下睡在卧榻上?更何况,臣又如何能与陛下共处一室,倘若传出去,臣的名声倒是小事,就怕坏了陛下的英明。”
源流摩挲了一会儿金丝引枕,半晌才曼声道:“卿说的也有道理。”又叹了口气:“卿毕竟是女子,朕倒是疏忽了。”
什么话,敢情源流都没把她当女子?谁让他是皇上呢,自己即便心中腾腾的冒火但还是不能表现出生气。
源流这才放下引枕站了起来,踱到床前,又看了一会儿,司马抚儿赶紧说:“陛下您稍等,臣这就让人把被子床单都换成新的。”
“不必麻烦了,”源流说着就已经自行脱去了外衣交给夏怀忠,“卿的床被朕又有何不可以用的,那卿睡哪?”
司马抚儿见他已经穿着中衣坐到了床上,只得道:“臣睡在外间好了。”
源流朝外间看了一眼,皱眉道:“那怎么好,夜间凉,卿一个女子怎么能睡在外间呢。”
这下倒是记得她是女子了,司马抚儿道:“那臣睡到客房去就好,离此处也不远。”
此时夏怀忠和其他几个小太监已经端了面盆和其他洗漱用具进来,源流起身净了面,之后又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才道:“也罢,卿把丫鬟都遣走,朕不习惯丫鬟伺候。”
司马抚儿犹豫道:“这,还是留几个吧,也好伺候夜间茶水。”
源流否决道:“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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