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芸显然是猜出了若茜心中所想:“你别误会,我为他煮夜宵,可不是因为我对他余情未了,或是别的什么,我只不过是有事相求罢了。”
若茜看着襄芸其实也猜出了七八分,除夕将至,快过年了,可是丞相府一家老小还在大牢里蹲着,他们一定非常牵挂身体抱恙的小姐,虽然小姐现在已经……但是不管怎么说要让他们知道小姐现在平安无事,心中一定会放心许多。
“姐姐,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若茜想到这些,立刻飞奔去小厨房。
其实很多事并非自己所愿,但却不得不去做。有的时候一个名字就意味着一项责任,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如何?只要自己还是襄芸,就必须承担起身为湘云应该承担的一切。
襄芸看着若茜的背影,忽然由衷的叹了口气。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而自己在位置的那条路上越走越远,看不清来路也看不见归途。
“阿易,快去,帮我把窗子关了。外头风雪更大了些,我桌上的那些纸都快被吹跑了。这样我还怎么练字啊?”司徒赫将刚刚拿起的笔放下,揉了揉被风吹的有些寒冷的手指。
“你自己就不会去关……吗?……”罗易一边跟他顶着嘴,一边朝窗户方向走去,可是忽然他的语气居然结巴了。
司徒赫好奇地看着罗易,谁知他突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刻意压低声音说“喂喂喂!是玄参!要不我先撤?”
司徒赫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但是转瞬即逝:“你到后头去,她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我看未必,她好像还给你做了夜宵。司徒少爷真是眼福不浅!”说着罗易就一脸坏笑的有道后头的屏风里去。
罗易才刚刚躲好襄芸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司徒赫余光注意到她手里端着夜宵,但却迟迟不抬头。声音平静到听不出来情绪:“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自然是有的……”说着襄芸就把手里的夜宵放下端到他的面前。“只不过怕你不肯答应。”
司徒赫看见碗里盛着东西突然愣了愣神。
襄芸只能是是死马当活马医。
“快过年了,襄芸的家人还都在牢里。不管怎么说我想替襄芸去看看他们,也许他们心里会好过一些,不知道你……”就在她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司徒赫突然把那碗红枣粥给掀翻了。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没人告诉过你?我晚上不喜欢吃东西么?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司徒赫一向是以温文尔雅的面目示人,像这么张牙舞爪的时候,简直是少之又少。
襄芸咬住了下嘴唇,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
“既然不愿意帮忙直说便是,何苦这样!”说着襄芸便转身快步离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今天的东西
不知为何,她居然很在意这些,她居然很在意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
襄芸,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了?一个人的轻言软语,也能让你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吗?你如此脆弱的心,以后要如何才能承担那些来自未知的腥风血雨?
襄芸走后,罗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靠近了,那晚被打翻的粥道:“不管怎么说,人家小姑娘有求于你,你也万万不该对人家这样。”
“那我应该哪样?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觊觎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司徒赫语气已然归于平静。
“可是我怎么觉得她说的也在理?”罗易用手粘了粘,撒在桌角的红豆粥道:“味道不错,是你喜欢的那一种。”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司徒赫喜欢吃甜食,而他最喜欢的就是红枣莲子粥。只是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因为他不想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有机可乘,除了襄芸。
如果今天玄参端来的是别的宵夜不是红枣莲子粥,也许他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但是偏偏红枣莲子粥,触碰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也碰到了他的逆鳞。
“我绝对不会让别有目的的人一直留在我身边。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个人的存在,一定是一个隐患。”司徒赫原本无半点波澜的眸子突然变得坚韧起来。
“因为一碗粥你就觉得她对你别有目的是不是太草率了些?”罗易将地上的残局收拾干净。
“我这叫做防患于未然你懂不懂?”司徒赫白了罗易一眼。
罗易却难得认真的看着他:“别的我不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襄芸看人的眼光。既然她觉得玄参没有问题,可以信任,那么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相信襄芸也相信玄参?”
“可是那碗红豆粥,以及她说的那些话分明是李代桃僵之意。”
“我觉得是你的防备心实在太重了,她并没有李代桃僵的意思。她给你做甜食只不过是想提醒你,襄芸的家人目前还在大牢里,而她今日所求也全然是为了襄芸。光凭这一点我问你,你对她可还有怀疑吗?”
司徒赫突然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非但不感念人家姑娘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臭骂,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襄芸吗?”
司徒赫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罗易无奈,只能从司徒赫房间里走出来。他这个人就是防备心过重,而且,还总是自以为是的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个男人啊……
真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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