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的。”
季连安怔了怔,随即略微睁大了双眼,“你要带我去见她?”
沈嘉禾拍拍季连安的肩膀,学着他的模样,语重心长道:“是啊。毕竟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万一再见不到师娘绝望了,移情别恋到我身上,我怕伤害了你。为了防止你迷恋我这朵花,我还是未雨绸缪先去带你去找你的芳草吧。”
季连安:“……”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鬼。
突然听说要见李曼吟,季连安显得有些紧张。
他穿着的还是宫中那群人给他硬套上的墨色长袍,带着几分药的苦味。
季连安手中捧着红月季,站在原地无措了片刻,忽然说道:“去成衣铺换件白衣。”
沈嘉禾纳闷道:“师父你不是不喜欢白色么?”
季连安径直向外走,丢下一句“她喜欢”。
沈嘉禾不置可否,跟着季连安急匆匆的脚步,出了茶馆的大门。
秦如一悄声无息地出现在沈嘉禾的身边,手中拿着出门时沈周氏托他买的东西,见季连安步履匆匆地奔向附近的成衣铺,不解道:“怎么了?”
沈嘉禾听季连安说起白衣,倒是想起他在天玑峰那套压在箱底,唯一的一件白衣。
她笑着说道:“大概在凑个情侣装吧。”
秦如一似乎没听过这个词,有些不懂,“情侣装?”
沈嘉禾挽着他的胳膊,随口道:“我也是偶然从书上看到的词。就是两个人穿着款式相近的衣服……或者是我们穿着的衣服。”
秦如一低下头,打量了一下,似懂非懂的样子。
沈嘉禾笑意盈盈地误导他,“我们都要成婚了,自然穿什么都是情侣装。”
秦如一露出了然的神色,举一反三道:“你说季神医是在凑情侣装,就是说,季神医想要成婚,但离那个程度还很远,基本没有希望。所以就先追求衣着上的相似,对么?”
从成衣铺归来的季连安:“……”
对个头。说谁没有希望呢。
这小子是个天然黑啊,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
换好衣裳之后,沈嘉禾带着季连安来到了李曼吟的门前。
季连安手捧着一束月季,在她门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敲门的样子,看起来其实有点傻气。
沈嘉禾估摸着他是失望的时候太多,所以到了真能见到的时候,反而会踟蹰不前,那些怼遍天下全不怕的样子,此刻都不知藏在了哪个角落。
沈嘉禾嬉皮笑脸地说道:“师娘要是不让你进门,还有白勇安排的相亲宴等着你。不怂!”
季连安伸出食指点她的额头,“不念点师父好的。竟讲些晦气话。”
说完,他轻吐了一口气,屈指敲了敲紧闭的木门。
木门内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温柔地一声,“是谁呀?”
“我。”季连安干巴巴地说着,像是意识到这样有点傻,又补充道,“季连安。”
沈嘉禾并不打算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打扰他们难得的相见。
趁季连安不注意,秦如一带着沈嘉禾轻巧地落在了一旁粗壮的树枝上。
沈嘉禾居高临下,能看到院子里的李曼吟,听到季连安的声音,几乎小跑般来到了大门前,右手贴在上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打开了门。
两个人站在门前,沉默地看着彼此,欲要张口,又不知话该从何说起。
片刻后,还是李曼吟说了话,她的声音略带丝颤抖,“你……还好么?”
“恩。”季连安轻声应了一下,目光落到月季花上,喉咙有些发紧地说道,“送你的。”
李曼吟接过了花,神色动容,低低道:“这么多年……你还记得。”
季连安垂下眸,“我一直都记得的。”
李曼吟细细地看着季连安,伸出一只手来,似乎想触碰他的脸颊,却又畏缩着不敢。
季连安索性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忽然低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般胆小了。”
李曼吟敛眸,随着他笑了起来,口中轻声道:“这么多年,我也会变的。”
季连安倒是没有开始那般紧张,洒脱道:“确实。你变得胆小,我也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无知无畏了。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李曼吟视线动摇,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季连安看向她,毫不动摇地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重新相识吧。只要你不再从我身边离开,我们就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彼此。”
他弯起眉眼,眸光奕奕,好似当年初见的少年,向她伸出了手,“我是季连安,住在天玑峰上,医术还算不错。你要把命托给我么?”
李曼吟蓦地想起那年初见,她倒在草丛里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季连安在附近采药,路过她的身边,她一瞬间燃起求生的意志,竟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力气,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裤脚,口中不断呢喃着,“救救我……”
季连安那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没有半白的头发,不过阎王愁的名号已在江湖传扬。
他蹲下身来,瞧了瞧她,微挑眉头,笑着问道:“我是季连安,住在天玑峰上,医术还算不错。你要把命托给我么?”
李曼吟只记得自己胡乱地点着头,就燃尽了那丝力气昏了过去。
她昏睡了三日,才从钝痛中苏醒,茫茫然地看着季连安坐在窗边低头看书。
他似是感觉到她醒了过来,将书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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