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上的清茶,慢悠悠地喝着,“依你班舅舅的性子,应是忙着牵线,冷落了她吧。”
白景钰笑着道:“她性子随和,应是不会介意。”
“随和归随和,我瞧着像是个鬼机灵的。你就不怕邀她去无垢剑庄,让她发现点什么?”
白景钰的动作顿了顿,敛眸笑道:“陈年旧事罢了,发现了又能如何?”
樊姐挑了挑眉,意有所指般说道:“那可是你们无垢剑庄上上下下藏了多年的秘密,当真不在乎?或许她会告诉那位秦庄主,或许她会传到江湖上。到时你们无垢剑庄的名声和地位,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白景钰低低制止道:“樊姐。”
樊姐慵懒地支着头,“怎么?要对我生气了?”
白景钰假意叹道:“我可不敢。本来我买这云芳院的酒就得花两倍的钱,再对樊姐你生气,我怕是连云芳院的大门都进不来了。”
樊姐微微勾起唇角,“贫嘴。”
顿了顿,她说道:“我听说,班庄主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打算夺取盟主之位?”
白景钰点了点头,“毕竟盟主是江湖之首。”
樊姐的手指轻叩木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要支持谁?”
白景钰知晓她这般话的用意,无奈道:“无垢剑庄于立场上,只能支持盟主。至于我,闲人一个,在这江湖中说起话来也不占份量,支持谁都无关紧要。”
樊姐想了想,说道:“我倒觉得,秦庄主或许不错。当年秦子真本是被众人推举为盟主的,毕竟名声在外,哪里都不差。结果可惜了,他偏偏对盟主这位置不感兴趣。”
白景钰歪头,笑了笑,“阿一比起什么盟主之位,怕是更喜欢和沈姑娘一起闯荡江湖。朝廷与江湖分不开的。盟主之位,不论由谁来坐,终究是傀儡罢了。阿一还是自由些好。”
樊姐支着下巴,慢悠悠地问道:“你当真觉得盟主帮扶秦庄主,是出自真心?”
“前庄主毕竟曾经照顾过盟主许多,或许知恩图报,有部分是真心的。”
白景钰漫不经心道:“不过盟主那个位置上,做出许多决定,都是利益驱使。八方庄名下有许多产业,盟主可以从中抽出一大笔的钱来维持武林盟的运作。倘若阿一未能继承庄主之位,那这些产业就会全都归到天门庄的名下。到时盟主便半文钱都拿不到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而且八方庄无形间也能为盟主所用,又可以在江湖中扬个善名,拉拢从前与八方庄交好的门派。这般多的好处,怕是已掩了真心。”
樊姐微微讶然,“你何时能看得这般透彻了?”
白景钰假意鞠了一躬,“自然是从樊姐这偷学来的。”
樊姐啐他一口,随即问道:“这些话,你没同秦庄主说说看?”
白景钰不由笑了起来,“阿一他啊,又不是傻子。心思又敏感,这些事,早在武林盟时,他就看得比我还要清楚。只是盟主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终究是帮了他,所以只要不是触及他底线的大事,他都不会去计较,向来是念好不念坏的。”
言罢,他略显担忧道:“只是不知,盟主此番找他是为了什么,还不准有人陪同。”
樊姐轻啧一声,“瞧着是和前庄主的性子不同,结果内里倒是差不多。”
白景钰垂下头,微微笑道:“若阿一是恶人,阿若又怎会喜欢他。”
樊姐拧着眉头,看了白景钰片刻,问道:“班若那小丫头还不知道你是因为……”
白景钰伸出食指抵在唇边,摇了摇头,轻声道:“终究是我欠她。还不起的。”
他身为无垢剑庄的少庄主,什么都可以要,什么都可以有。
唯有班若,他就算再喜欢,也是娶不了她的。
白景钰故作轻松道:“樊姐你是不是老了,总爱跟我扯些杂七杂八的,还是谈些正事吧。”
“你是不是皮痒了,敢说我老?”樊姐瞪他一眼,百无聊赖道,“还能有什么正事可谈?”
白景钰想了想,伸出手道:“比如说,沈姑娘让你查的人?”
樊姐懒洋洋道:“那是她要查的人,你过来问个什么劲。”
白景钰不服气,“可钱是我出的。她一时半会怕是也回不来启城,当然得我来瞧了。”
樊姐思索了一番,觉得此时若是不告诉白景钰,怕是会来烦她好一阵。
于是,她站起身来,从柜子中拿出一个薄书丢到白景钰面前的桌子上,慢悠悠介绍道:“第一个,她让我找许茹欣。还得是鹅蛋脸唇上带痣的。江湖上,如今能找到的,大概有二十多个。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她要寻的。”
白景钰翻了翻,纳闷道:“唇上带痣?”
樊姐瞟他一眼,“怎么?你知道?”
“盟主的女儿绪欣唇上倒是有颗痣。”白景钰说完摇摇头,“不过名字对不上,又不可能认得沈姑娘,应是我多疑了。”
樊姐便点了点书,继续说道:“之后,她让我寻个叫徐玮泽的人。徐玮泽是没寻到,不过我的人查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白景钰好奇起来,“什么事情?”
樊姐神神秘秘地开口道:“盟主从前是姓徐的。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改成了绪。”
白景钰笑道:“你觉得是盟主或许就是此人?”
樊姐手肘支在桌上,“那可不一定,要不然好端端的改名字做什么。”
白景钰摇摇头,笃定道:“不会是盟主的。”
若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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