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顺利,反而显得有些假。就仿佛是有人授意一般。
“在不在倒是其次。说实话。”沈嘉禾轻叹口气道,“小兰花说的那段离奇入狱实在浮夸的很,难怪他写探案的话本总是卖不出多少。”
那男子:“……”
沈嘉禾看向他,冷声问道:“所以呢?你是谁?又是听了谁的命令?”
那男子低头看她,脖颈即便被划出血痕也好似无所谓一般,轻声说道:“我是谁听命于谁都无关紧要,总之不会是在害你。”
然而他说着这话,却径直出了手攻向沈嘉禾。
秦如一将沈嘉禾一把揽在身后,举剑袭向他,却因为失了准头,仅是划破了他的衣裳。
他不恋战,飘扬后撤几步,便跃上房顶,几个纵身,消失不见。
沈嘉禾拉住秦如一要他不必再追,神色略显复杂。
秦如一察觉不对,问道:“怎么了?”
沈嘉禾支吾道:“他……好像是冲我来的。”
沉默了一瞬,她继续缓缓说道:“刚刚划破他的衣裳时,我瞧见他怀中露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的右下角是丞相府特有的莲花标识,而莲花旁还有她写回信时不小心印上的污痕。
那是她丢失的家信。
第七十章
沈嘉禾同秦如一说,让他守在外面看看刚刚那人是否会去而复返。
而她则重新进去,再向王文问一些事情。
那人既然离开了,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回来。
这话实在像个借口,秦如一心知肚明,却也不问,只是要她小心些。
狱卒那边不难办,只要再塞些钱,说点软话,他们自会通融。
长廊一望到底,除了那人之前躲藏的拐角外,便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
牢狱中不适合动刀动剑,所以他们只能选在牢房外守株待兔。
沈嘉禾步履匆匆地走在监狱的长廊中,心中一时十分复杂。
秦如一是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她,纵然心中知晓她在对他隐瞒着什么,却也从未多问过。
所以沈嘉禾就更是害怕,这当中是否发生了变数,让她会辜负他的信任。
王文的牢房很好找。
那些狱卒麻利得很,沈嘉禾他们前脚刚走,狱卒便在王文的监狱中添了二十根蜡烛。
沈嘉禾顺着那璀璨的光亮来到牢门前,就见王文生无可恋地拿着毛笔,在一片柔和圣光中,仿佛即将羽化登仙。
沈嘉禾:“……”
好像是太亮了点。
王文听到响动,抬眸向外瞧了一眼,见到沈嘉禾,瞬时垮下脸来,“哎哟,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又转回来了?我就算两臂双全,也没那么快写完啊。你未免太着急了些。”
沈嘉禾沉默地瞧着牢房内安置的一个小木桌,上面摆着她送来的笔墨纸砚。
只是那摞纸,比起她送来的,仿佛更厚一些。
王文似是也意识到了,抬袖装作若无其事般一挡,催促道:“回去吧。你站这打扰我。”
沈嘉禾伸手,“给我。”
王文装傻,“给你什么?”
沈嘉禾平静道:“他给你的东西。”
王文低垂头,摆弄摆弄衣裳,继续无辜地装道:“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呀?”
沈嘉禾蹲下身来,托腮歪头道:“要我买通狱卒督促你一天写两万么?”
王文:“……”
王文:“……这么卑鄙。”
沈嘉禾不言语,将手从栏杆的空隙中伸了进来。
王文想着她既然回来就说明刚刚那人八成是被发现了,而沈嘉禾好歹也是丞相家的闺女,败露了应当没什么,便从那摞白纸下拿出一个字条,拍到沈嘉禾手中,“给给给。”
沈嘉禾接过,深吸一口气,才将字条打开。
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她心中微微一沉,静默了片刻,长叹口气将字条还了回去。
想了想,沈嘉禾问道:“你刚刚同我和少侠说的八方庄旧事都是真的?你当真是王文?”
王文不耐烦道:“当然是真的,我这手臂都断了,捏造那些又没什么好处。”
沈嘉禾追问道:“是丞相授意你同我说的?”
王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丞相查了我的旧事,便命我见你来时,随机应变些,同你说一说你想知道的事。我瞧着你身边跟着个秦庄主,就猜你是要问八方庄的事。”
沈嘉禾垂眸思量片刻,低声问道:“那你怎么会被关在此处?”
王文一听这话愤慨道:“我哪知道你爹怎么想的。最开始寻到我的时候,明明只是说想同我商量一下书的事情。我寻思着丞相还对话本感兴趣呢,就屁颠屁颠去了。他问我本名叫什么,因为我这名字普通,知道的人又少,便老实同丞相说了。本来这也没什么。”
他叹了口气道:“有人顶着我的名号行杀人之事,杀得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虽已退隐,与那名号再无关联,但到底还是不舒服。于是便借着采风一路探访,最后到了启城。结果还没呆两天,就被乾坤庄的人不由分说,押到了县衙,入了狱。”
沈嘉禾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班文……”
班文是沈丞相的门生,虽被老庄主逐出乾坤庄,但与如今的庄主兄弟情深。
所以间接的,乾坤庄也算得上是听从沈丞相的。
王文在此处同沈嘉禾说这些,就代表沈丞相已经知道了她出了天玑峰,跑来闯荡江湖。
班家的人明显是不认识她的,而迟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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