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娘坐上马车出了雍国,打开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阿白仰起头,青白的眼眶里瞳孔模糊,情绪都不大分明,“我当时以为是他同我开的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自那以后,我扎的纸人,于第二日,都变成了活的。”
“定是那人施了个什么咒法吧?”庄意映道。
阿白叹气道:“应该是吧。”
他转头望了望来时的路,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入口更显得黑沉沉的,黑到仿佛能吞噬一切,万物都能融入这暗色之中。有那么片刻的光景,他又回想起了刚发现自己居然拥有了这种力量时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狂喜。
他清楚的记得,第一个动起来的,是他扎的一对童男童女。那家的老爷病逝,临终前要一对童男童女来陪葬。
要活的。
老管家心善,只是在他家的丧葬铺子里订了两个纸人,留下了两块铜琚。
不过,活人可不是这个价格。
他一个人在后屋里糊着纸人,打更人刚来过第二遭,夜色还深的很。晚风从破烂的窗子里钻进来,冰冷刺骨。他想起了阿娘手上的冻疮、外公佝偻的背影和阿爹临死前手脚痉挛一样的抖动。
小女孩的眼眸晶亮亮的,小男孩向着他歪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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