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和前几日有所不同。
正想抬头,忽然意识到她正望着自己,虽极想看到她此刻的神情,可仍旧按捺住心情,装模作样地翻看公文。
顾霜见他翻阅的姿势不似方才自然,便知他早已觉察自己的到来,却不知他为何不理她。是以好好想了想近日来是否有得罪过他,唔……可是除了那日因请安之外,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顺着他的呀,虽然,呃,是迫于武力镇压。
莫非是因为之前和皇帝密聊之事?可她不是都好好安慰了吗?况且那都多久了。她狐疑地盯着他,她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小心眼?
还是——眼珠一转,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继续靠着门框专注地看着萧彻。
萧彻这次被她有意为之的注视瞧得破了功,一把将公文扔下,抬头就见自家夫人正风姿绰约地立在那里,小嘴微微抿着,笑着的桃花眼像呈了一湖星光。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到怀里,亲着她的眼睛:“今日怎么立在这里?”见她不自觉地开始害羞,忍不住促狭道,“为夫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能够说出来,便拉着他的手,转身向外间走去:“今日我做了别的菜呢。你要不要尝尝?”
萧彻见她转移话题,也识趣地不再继续。毕竟刚才的小游戏,是他输了不是吗?
用膳时,顾霜很少说话,只偶尔替他布些菜。
萧彻瞧着她这般和自己笑笑闹闹,眸中渐渐生出一抹复杂来。
那人他已经找到,性情倒是和以往一般,可却丝毫看不出他是否知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另外还有南国使团,到时三人若是见面,萧彻皱皱眉,复又看着顾霜,不知她将是何反应。
不如,挑菜的手一顿,让他们父女先见上一面?
可若是……还是不妥。
“夫君?”顾霜疑惑地唤着他,语气里夹杂着担心,“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今日一顿饭吃下来,夫君的表情有些古怪?
萧彻连忙挑了一块鱼肉放至碗中:“饭菜做得很好,夫人不必多虑,不过是朝堂上的事情罢了。”
顾霜隐约觉得奇怪,具体的却又说不清,瞧了他几眼便继续安静地吃饭了。
萧彻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顺便感慨道,他在夫人面前是越来越不会撒谎了。
只是,与夫人牵扯的事情实在太多,还是一件一件慢慢来吧。
沈昙穿着麻衣,带着草帽,背着竹篓,手里撑着细棍小心走着,见到有用的草药便顺手放进竹篓,可放了许多也未找到她想要的。
“那位大哥说得确实是这里呀。”纳闷地自言自语,转身准备再走一遍,却见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沈昙下意识就想跑,可惜还未挪步就被他们团团围住,忙道:“几位壮士,我不过是一个山中农女,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领头的男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咦?怎的你不是沈医女?”
沈昙见他们穿着像是家丁的衣服,一边寻思自己是否曾把谁治死过,一边询问:“你们找她做什么?”
“我们是摄政王府的家丁,是秦总管让我们过来护着医女安全的。”
摄政王府?沈昙愣了愣,约莫猜到了缘故,想了想:“你们有信物吗?”
男人疑惑地瞧着她:“我们的信物是给沈医女看的,你是吗?”
这摄政王府的人看着粗蛮,可这脑子也不是外表所见的那么不好使嘛。
沈昙在心中一哂,干脆道:“我就是。你拿给我吧。”
男人更是疑惑:“那你方才怎么说你是农女?”
沈昙:“……”
一番了解后,沈昙得知这几人乃是摄政王府的护卫,领头的男子叫熊二,其余几位的名字同他一般,都是姓氏加数字,分别为陈六、冯七,邢九。
“你们的名字该不会是王爷起的吧。”
熊二摇头:“王爷哪儿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这是秦总管起的,说是好记。”
沈昙嘴角抽了抽,王府护卫少说也有百来个,这数字能叫好记?秦总管不愧是王爷身边第一得力之人,连这粗暴的风格都学了个九成九。
熊二让沈昙把竹篓给他们,说是几个男人还让一个女人辛苦,太不是东西了。说得沈昙不好矜持,再抽抽眼角,将东西递给了他们。
“医女在找些什么?在下冯七,懂些药材,兴许能帮上忙。”
沈昙将目光转向说话的冯七,见他在几人中生的算是斯文,且那双手看着确像是曾经行过医的,便道:“前几日我无意得知此处长了一种新的草药,高约一至两尺,开蓝色筒状钟形花,能让断骨在三日内愈合,生肌愈骨之力极强,便想着来找找。”
冯七眸光微闪:“听这形容,倒像是龙胆草。可龙胆草一般用于内服,且只有清热燥湿、泻肝定惊的作用。会不会是……有人以讹传讹?”
沈昙摇头:“我先前也是这般认为,可后来亲自查验了病人的伤势,确如他所言。那是一位猎户,上山打猎时不慎摔断了腿,因年少时在药堂里跑过腿,便找了几味止血的药擦了擦,可收效甚微。无意间瞧见了一味在山里从未见过的,便死马当活马医,揉碎了直接抹在伤口处,没想到第二日腿便能动了,待他在山上挨过三日后,断骨完好如初。”
冯七似是有些疑惑:“若是真事,那便是大事一桩,为何却鲜少听到风声?”
沈昙将目光移到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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