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点头,“原来是花阑坊的姬姑娘……不知姬姑娘口中的献艺,指的是什么?”
姬婠婠暗暗瞅了明烟一眼,见她点点头,才如实道:“弹奏七弦膄。”
“湘东的七弦膄?”宁徽瞟了明烟一眼,“湘东名音啊。”他顿了顿又道:“这禁乐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连湛王爷也如此痴迷?”
明烟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没听过。”随后又道:“禁这个字,本身就有无限的吸引力。”
宁徽道:“这倒是。”
姬婠婠道:“七弦膄有名,并不仅仅因为它是湘东禁乐,而是听七弦膄,有感而发之人脑中会浮现应景的画面,所以它是有故事的乐声,编曲子的时候,也是按照故事脚本来填乐的,因此才举世无双,盛名不衰。”
宁徽哦了一声,“所以昨夜湛王爷请姬姑娘过府,仅仅是为了听乐赏音吗?”
姬婠婠愣了愣,随后薄怒道:“这位公子你这话何意?”
明烟介绍道:“这是宁大人,我的上官。”
小藻被盗文狗气到长痘吃不了火锅整理 姬婠婠蹙了眉,“大人怎么了?便能如此污人清白?我姬婠婠虽然出自妓馆,可宁公子以为的那些下作之事,可从来没沾过,更何况湛王爷已死,你这样污蔑一个死人的清白,不觉得太过令人寒凉吗?”
明烟瞪了宁徽一眼,却是对姬婠婠道:“逞口舌之快,还不如说说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姬婠婠道:“我到王府别院时,王爷似乎已经到了许久,我本有些疑惑,为何要来别院,还是这别院的管家说,王爷可能是为了避着王妃,我才想明白正理。后来王爷吩咐人留我用晚饭,饭后才约我去了彩寿园。”
明烟道:“彩寿园?”
“就是连着穿景湖的那个院子。”
明烟点点头,“然后呢?”
“当时月满中天,照着王爷一身华色,让我觉得他……十分悲伤。”
宁徽道:“悲伤?”
姬婠婠点头,“我本以为王爷心情不好,是想让我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可是谁想他却命我弹奏长陵绝。”
宁徽不解,“何为长陵绝?”
明烟接口道:“前朝有位将军祖籍长陵,少年盛名,娶了一房美眷,后来将军远征,十年未还,将军夫人一直苦苦等候,可是将军终于凯旋而归的前夕,夫人却积劳成疾病逝了,后来湘东曲人便依照这个故事填曲为长陵绝,意为夫妻永诀,情深意重却天人永隔之意。”
宁徽喃喃道:“好端端湛王为何要听这么丧气的曲子?莫非早已预知不测?”
明烟蹙眉望了他一眼,才问姬婠婠道:“后来呢?王爷还说了什么没有?”
姬婠婠道:“明大人也知道那长陵绝,普通人听着也就是觉得凄凉,可是昨夜王爷却泪流满面,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依我想王爷定是怀有心事,心境和长陵绝曲意相通,因此才会如此失态。”听着曲里别人的故事,品的却是他心中自己的故事。
宁徽挑眉道:“王爷哭过之后,就让姬姑娘留宿别院了?”
姬婠婠闻言气道:“才不是!王爷悲伤了一阵,本来已经让管家安排马车送我回去,可是马车的车辕却忽然坏了,无奈之下王爷才安排客房,让我夜宿此地,然后今早起来,天都府的人便来了,说王爷死了,我有重大嫌疑,需要留待审讯,再然后你们便来了。”
明烟道:“还有别的吗?”
姬婠婠摇头,“没有了,我也就知道这些。”
明烟看了一眼宁徽,低声道:“那你看……”她眼睛示意地看了看姬婠婠,“姬姑娘怎么办?要带回府衙吗?”
宁徽也瞅着她,“不该带回府衙吗?”
“可是……”明烟欲言又止。
“你想怎样?”宁徽道:“将她放回去?你也知道,这不合规矩。”
“那我替她作保呢?”明烟认真道:“我保证姬姑娘这边不会出任何岔子,若是后续再有与她有关的线索出现,只要再去花阑坊传召她不就好了,她肯定不会跑掉的。”
宁徽拽着她的袖子,“你跟我出来。”
在姬婠婠的目瞪口呆下,明烟被宁徽拉了出去。出了门,明烟便抽回了自己的手,宁徽也回身看着她,“如果你是真心问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觉得将姬婠婠带回天都府收押比较好。”
“你也看过湛王爷的尸体,姬婠婠一个弱女子,在这个理不出什么头绪的局里,能扮演什么角色?”
听明烟这么说,宁徽沉了沉才道:“你觉得车辕忽然坏了,会是巧合吗?明显有人要把姬姑娘扯进这个案子里,从而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加复杂,如果你把姬姑娘放回花阑坊,你确定在那么个三教九流,何人都能去的地方,她就会安全吗?”
☆、180816
花阑坊对于姬婠婠来说当然是安全的, 因为全都是自己人, 都会保护她,但是这话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对宁徽说。
明烟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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