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她和程郢之间的秘密协定,所以那些让天都府长脸的案子,全都和她明烟没有丝毫关系,他怎会如此?
明烟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听戴宗林问她,更觉得一脸茫然。
戴宗林见她那样子,却微微笑了,“明烟啊,你命中有贵人,可切记要好生珍惜啊。”
明烟虽然心中疑惑,但听戴宗林一脸莫测高深的说法,便不敢再问下去,只得道:“大人厚爱,属下必粉身碎骨报之。”
戴宗林慢慢笑了笑,那笑声无端让人觉得阴冷,“机灵的孩子,本官历来喜欢,有句话当年本官也问过程郢,今日便来问问你。”
明烟忙道:“大人请问。”
戴宗林又笑了笑,那笑声让人愈加觉得头皮发紧,“本官曾问程郢,愿不愿意做本官的狗崽子,他犹豫都没有便应了,今日他去了,却举荐了你,那本官便问问你,愿不愿代替程郢做本官的狗崽子?”
明烟头垂得更低,可是唇角却微露出一丝笑意。这位戴大人真不愧是可以坐上天都府总差这个位置的高人,一字一句都用心深沉。
他戴宗林用了她明烟,她便要立誓效忠于他,安分听话地做他手下的一条狗。他是需要一个能干的下属,但前提是这个能干的下属要听话,懂得做狗的本分,便是如何讨好主人。
明烟大声道:“明烟自然愿意。”
“愿意什么?”
明烟字字清晰道:“做大人的狗崽子。”
“好!”戴宗林轻轻击掌,“说得好,本官会记得你今夜之言,希望你也别忘了。”
“属下谨记不忘。”
“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戴宗林见明烟恭谨施礼,意欲退下,忽然又问道:“出去许久未归,今夜想来还是要去那消磨男人志气的地方吧?”
明烟一愣,随后便是一脸被猜中心事的尴尬表情。戴宗林看着她,却缓缓笑了,淡淡道:“去吧。”
明烟辞出来,等出了门,才从怀中掏出刻着她名字的那块腰牌。她默默瞅了半晌,嘴角最终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重新将腰牌放回去,负手前行。
狗崽子?明烟唇角的笑意愈加明显。戴大人的敲打之言声犹在耳,可是明烟此刻慢慢再琢磨一遍,却又觉得这位大人说的话,可真是极有意思。
她是狗崽子,那他戴宗林不就是狗了吗?
想到此处时,明烟正好一步迈出天都府的大门。御匾金字书就的这三个字,暗夜中看来,也充满了无限恢宏,令人神往。
天都府说到底也不过是为皇帝办差的一处地方,那戴宗林这条狗不是做的名副其实了吗?皇帝的走狗鹰犬,这个华丽而冷酷的天都府。
明烟长叹了一声,这个昏暗的朝廷,多的是暴君的走狗,又何止戴宗林一只?
她喃喃道:“或许掩藏在天性深处的疯狂血液,是真的会继承和遗传的吧……”
西横道主街位于帝都最繁华的圈子上,所以有点门路和手段的商贾,都暗地里争在这条昌盛道上做生意的权利。这里的地皮价格炒的花样百出,所以能在这地方屹立不倒、生意兴隆的酒楼,背后没点朝廷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宁徽此刻就身在这样一间酒楼里,他在等一个人,一个五年未见的人,一个他躲了许久不愿再见,却一直锲而不舍搜寻他下落的人。
他喝了一口茶,轻轻推开窗,这街上入夜后的繁华与喧嚣便都灌入了耳中。街对面灯火通明的一处所在,好像是家妓馆,宁徽微微眯眼打量,无可无不可地念道:“花阑坊……”
口中的茶味道已经淡了许多,这么有名的一间酒楼,这么贵的一壶茶,味道竟还不如在客栈里明烟请他喝的那茶味道深远悠长。
宁徽一只手撑在窗前,另一只手转了转掌心的茶盏,茶汤微微滚动,他想到了那夜他尝过茶后,摸到的那只手,有薄茧却令人印象深刻的手,一只秀长有力却偏偏属于一个女人的手。
他喃喃道:“茶韵悠长,回味甘苦却徐缓透出清甜,是湘东的早绿茶呢……”她倒是个会喝茶的人,帝都的茶叶再贵再好,也都比不上肥美富庶的湘东,那里的茶任是这世上任何地方,都比拟不上。
天宠之地,茶之故乡。
宁徽的话音未落,这处雅间的门却被推开了。宁徽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谁来了。
这处地方没人胆敢踏进来,只除了他。
从来没想过两人会再碰面,所以他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进来这人才合适了,于是宁徽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静默地背对来人喝茶,深邃的眸子望着黑夜中那深远又明亮的某颗星,那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莫名令人神往。
身后始终没有动静。宁徽嘴角微微动了动,不愧是坐上帝位的人了,比起从前的惶惶与诺诺,此刻倒真有了一国之君的城府与气度了。
茶已见底,杯也凉透,窗外依旧喧嚣,热闹的夜才刚刚开始,可是宁徽却轻轻将窗子关上,转过了身来。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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