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拿他如何,就算震怒, 承孝帝自己也活不过九功宴结束, 又有何惧?
林无惜千算万算, 以为自己算无遗策, 总归是没有想到,公主李娪会替他去‘送死’。再见李娪时,她已成了那般令人同情的模样,他自觉亏欠于她,才留钱又留了暗自思慕她的陈寒,日后照顾于她, 他本以为多年相伴,最后公主和陈寒必然能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也算她不幸人生中唯一的安慰,可谁想她对他的执念已经将她彻底逼成了一个疯子。
宁徽看着李娪,道:“臣曾经以为,公主当年替臣去赴宴,伤重至此,全是臣的过失,可今夜臣见识了公主如此野心和抱负,又听湘东王讲述了那夜发生在杂物房的往事,臣才懂了,殿下的心思从来都没有臣所看到的那般简单,或许说殿下只是为了博取臣的愧疚与怜惜,才一直扮演着这楚楚可怜的角色吧。”
李娪狠狠咬唇,“无惜……不,宁徽,本公主就算算计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算计你的啊,你怎么不明白呢……”
宁徽摇摇头,“不明白的是公主你,无论臣是宁徽亦或是林无惜,臣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殿下你啊。”他顿了顿,又道:“公主应该珍惜的那个人,一直都陪伴在公主的身边,公主难道不知吗?”
李娪狠狠闭目,眼底的泪潸然滑落,“你不喜欢我,就将陈寒推给我,宁徽……你这样对我,就真的公平吗?”
她喃喃说完,又怒道:“你喜欢的女人……你说的莫不是湘东那个女人?我堂堂大宣的长公主,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出身卑微的丫头吗?真不知道那个丫头哪里好,男不男女不女,偏偏卫瑾视她如宝,千叮咛万嘱咐命我不能伤她分毫,而你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李娪话未说完,却听战甲与酒案狠狠碰撞的声音,坐于宁徽身旁的湘东王,怒捶酒案的同时,一把摘下了她脸上的护面盔,冷笑一声道:“也真是奇了,本王从小长到大,都没有一个人敢当着本王的面,说本王出身卑微和男不男女不女的话呢,长公主,你真是好胆量!”
榠王李贺看清了湘东王藏在护面盔后的真容后,一口酒没忍住,整个喷了出来。他仿佛活见了鬼,指着湘东王,结巴道:“明、明烟?”
明烟看向李贺,“榠王殿下,好久不见啊。”
见燕西风也诧异地望过来,明烟才懒懒一笑,“燕大人,你好奇的事情,本王已经将知道的都如实告知你了,现在轮到本王发问,你来答了吧?”
燕西风见湘东王原来是她,意外过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明烟见他如此爽快,一笑,“好,那请燕大人说说吧。”
燕西风道:“你追查了那么久,想来已经猜到,程郢是我诱杀的,你和程郢所追缉的林坤,是我想办法放出去的。”
明烟闻言点头道:“如今通州大牢的首捕周怀与你曾有过命之交,他利用一次大牢走水的机会,放走了林坤。我猜你对逃狱的林坤许以重利,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精心设计于荒山客栈来反杀我与程郢,对吗?”
燕西风道:“你既然已经猜到,还问个什么?”
明烟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用什么兵器算计了程郢?”
燕西风还未答,却听宁徽道:“明公扇。”
见明烟侧头看向他,他继续道:“曾经是林无惜的东西,后来赠与了……长公主殿下。”
明烟冷冷瞟了他一眼,见他默默移开目光,才重新问燕西风道:“如果没猜错,戴大人也是你杀的吧?”
“程郢和你离开天都府去缉捕林坤之前,曾经预备交给戴大人一份密宗,似乎和我曾经的身份有关。程郢死后,我曾翻找过此密宗,但一无所获,所以怀疑戴大人已经无意间拿到了那份密宗但不自知。那夜我潜进戴大人书房翻找密宗,正好遇到戴大人酒后归来,我便趁机给他灌了陛下曾赐的御酒,挣扎间那些酒洒了他一身,所以味道才如此明显。后来我又将他背到了望台边缘,他迷糊醒来,毫无防备之下,就从望台翻落而亡了。”
明烟“哦”了一声,“如此说来,那夜在小巷袭击我和宁徽的面具人也是你了?”她顿了顿,又道:“我记得那夜的兵器,似乎也是明公扇?”
燕西风未答,却听斐济道:“那夜的人是我,不是燕西风。”
明烟望了他一眼,又问道:“那自杀掩护你脱身的,又是何人?”
斐济道:“便是长公主所说的,当年修建遥露台与摘月楼,被陛下因失火而降罪的那些苦工亲属。”
明烟愣了愣,喃喃道:“难怪了……”她随后又道:“复仇群体竟然如此庞大,难怪我之前怎么都想不通,如此一想,这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她看向斐济和燕西风,“我猜的,你们看看对不对。”
二人皆未说话,于是明烟道:“如果曹将军的小妾不是你们的人,那便是你们用了何种方式迎合了小妾的喜好,又推荐了园丁,掐算好了中秋赏菊的时机,给园中全都换了新栽种的菊花,就是为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来杀曹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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