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极为锋利,于是斟酌道:“前辈慧眼、慧眼。”
谁想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慧眼啊,是有人告诉我,他那关门的小弟子,是个女娃娃。”
明烟闻言暗暗吃了一惊,盯着中年人的眼神几度变换,刚要开口,却听江上泛舟声起,一叶扁舟顺风顺水,一路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荡来。
舟上站一人,灰袍外衫在河风中荡起,一派仙风道骨,煞是逼人侧目。
明烟见到那人,立时振奋。她于岸上挥手,“费先生!”
来人非是旁人,正是湘东有名的大儒费南敦先生。他在船头自然也是看见了明烟,只是明烟有些意外的是,费先生的目光只在她身上顿了一瞬,就转去了她身旁垂钓的那名青袍中年人身上。
费先生隔着数丈江面,对青袍中年人喊道:“老谈,你不说要穿蓑衣、戴斗笠的吗?你的蓑衣、斗笠呢?”
被称为老谈的中年人哈哈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明烟,“被你这小弟子嫌弃老,所以我啊,给脱了。”
说话间,那叶扁舟已经到了近前。明烟弃马,快步上前,也不顾江水打湿了鞋袜,伸手恭敬地搀扶费先生下了舟。
青袍中年人旁观着,满眼羡慕,“还是有弟子在身边好啊,我这些年孤苦伶仃没人管,真是寂寞呀。”
费南敦下了舟,已到了青袍中年人近前,听他言说,才揭穿道:“明明是你自己偷懒,弃了你那徒弟,四处游玩,如今遂愿躲了清闲,又怪你那徒弟不在身边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啊?”
明烟旁听二人说话,心中也好奇青袍中年人到底是何人。在她印象中,费先生虽然待人亲和,但也礼貌有度,说话如此毫无顾忌又如此熟稔,似乎还是第一回见到。
费南敦见明烟打量青袍中年人,遂介绍道:“谈昱先生。”
明烟微感意外,能被费先生尊称为先生的,历来便没几个,不知这位谈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敢当啊。”谈昱瞅了瞅明烟,“以这位小姑娘的身份,叫我一声老谈便知足了。”
明烟闻言忙道:“晚辈湘东卫明莲,见过谈先生。”
谈昱一笑,“能得湘东王一句先生,我心中真是舒畅得很啊。”
明烟一愣,看了一眼费南敦,却见他微微对着她点了点头,“谈先生不是外人。”
☆、181209
说完, 费南敦又瞅了瞅偏西的日头, “时辰不早了,咱们舟上说吧。”
三人一马登了小舟, 顺流而下,日头还未落尽,便已到了湘东水寨。这时辰正是用晚膳的时候, 于是几人都到了费先生的帐中。
须臾,伺候费南敦的小童便托上来一盘子烤羊腿肉。费南敦道:“这还是昨夜老谈烤的呢, 不知用了何种秘料, 味道还真是鲜美。”
明烟一路赶路, 自然饥肠辘辘,听费先生如此赞誉,更觉得腹中饥饿,刚要下筷子,却被谈昱递上来的两碟子小料拦住了, “小姑娘啊, 你尝尝看, 看看是黑色小碟里面的蘸料好吃呢, 还是这个白色小碟里面的蘸料好吃呢?”
费南敦在一旁笑道:“你这个人,和自己徒弟还要争个短长。”
谈昱闻言一瞪眼,“死小子每次和我吃烤肉,都说自己调配的小料天下无双,我就不信人人都爱吃他那一口!”
费南敦摇摇头,“倔驴, 我昨日尝了嘛,确实是人家小徒弟调得更好啊……”
“你胡说!你老了你知道吗,你的舌头不灵了,我让小姑娘来尝尝看!”
明烟在谈昱殷殷期盼的眼神中,将两种小料分别滚上羊肉,各自尝了尝,最终指着黑色小碟道:“我个人觉得这个味道更佳一……”
话未说完,谈昱已是一声长叹,“明明小白碟更美味,你们为何都选死小子调配的小黑碟呢,真是岂有此理!”
费南敦淡定地继续插刀,“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谈昱嫌弃地哼了一声,“老费啊,你这个护短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改过啊?从前你可不是这么说死小子的,怎么自从收他为徒之后,就只剩下夸奖了?”
费南敦不偏不倚,道:“因为他确实很好。”
明烟因为饥饿,在两人说话时,便一直在默默吃东西,但听说费先生新收了徒弟,她一时间有些惊愕地停住了吃喝。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服。虽然费先生确实教授了她很多东西,但因为她湘东之主的身份,注定了她与费南敦主臣之别,故而费南敦从不让她叫他师父,只称呼他为费先生。
连她都求而不得的身份,又是什么人可以在费先生如此盛名之下,依旧可以高攀,成为他的弟子?而且听谈老前辈的意思,这个人还同时也是他的徒弟?
明烟不服之下,好奇心起,吃兴大减,探知欲大增,忍不住插言,问道:“不知费先生又收了何人为徒?”
费南敦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也不算新收,几年前的事情了。”
听费南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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