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而要想不犯错误,他就必须投注全副心神,那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再来与她纠缠了。
让顾青竹觉得欣慰的是,自从那日安国公府见面,她与祁暄当面说了那番狠话之后,他果真再也没有纠缠,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两个人都好,与其捆绑在一起,不如潇洒放手,经营各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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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半个月,秦氏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年节气氛,坐在厅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这是她第一回主持府中过年事宜,却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年,竟然要花这么多银子。
一个月前,她跟顾知远要了两万两准备过年,没想到要准备那么多东西,还以为绰绰有余,就给自己和孩子们多做了几身衣裳,给女儿打了一套心心念念的纯金头饰,大儿子和小儿子,还有娘家亲戚那边也都给买了些东西,大约花去了七八千两,想着还剩那么多银子,应该够用了,却没想到,东西不过才准备了一半,钱就快要没了。
秦氏觉得定是下人们做手脚,账房和采买联手贪了她的银子,便自己要了账本来算,发现账本里有一项比较大的开支,是顾知远的笔墨纸砚,竟然要花足足六千两,当即便喊了采买和账房来问:
“这笔墨纸砚是金镶玉的纸吗?怎会这么贵,你们真当我不看账本,所以糊弄我是不是?”秦氏坐在主位上,耍她的主母威风。
账房先生和采买人对看一眼,由采买人上前回话:
“夫人,伯爷用的是一澄堂的特级箔花纸,这种纸工艺特别复杂,十个工人连着做三四天,再晾晒七八回才能做出一张来,价格自然是高的。是先头夫人指定要给伯爷采买的,今年价格还稍微降了几两呢。”
秦氏从前也听说过这种纸,觉得不过是一些商贩为了骗那些不懂学问,偏偏穷讲究的富户,也就是沈氏那种暴发户会相信,一张纸都能给她做一身衣裳了,不过就是写写字的东西……
“伯爷说过一定要用这纸吗?”秦氏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计较。
采买人摇头:“伯爷倒是没说一定要用,小的们就是依照惯例……”
不等他说完,秦氏就打断他:“惯例什么?你要循先头夫人的惯例,何不去循她去地下。”
采买人被当面咒了一通,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露出,低头不敢说话,秦氏见他这样,将账本放下,犹豫问道:“你说这纸是特级箔花纸,那就是说还有低级些的?外在看起来很不相同吗?”
“回夫人,小的不懂字画,不过一澄堂的特级箔花纸和普通箔花纸,外在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就是阳光下会差点成色吧。价格差了十倍有余。”
秦氏眼前一亮:“如此,便将这特级箔花纸换做普通箔花纸即可,反正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何必浪费这份钱。”
采买人不敢反驳,应声退下。
账房先生留下来继续跟秦氏对账,把箔花纸那一笔开销重新算过,这才差不过够把过年府里要用的东西,还有正月里准备迎来送往的礼品钱凑够了,秦氏刚松一口气,账房先生就问:
“不知今年夫人打算给府里人什么红利,是银子还是其他,我好早些做个算计出来。”
秦氏眉头蹙起:“什么红利?”
“就是往常正月初一那日领的那份开年红封,先头夫人是按照每个人的两个月月奉发的,图个开年大吉,好兆头,也方便。不过今年若是要给的话,可能要比往常多些,因为年中时,夫人收了一百五六十个人进府,这些人也得发过去才行,不能厚此薄彼。”
账房先生鼻眼观心将这事儿说了出来,他学聪明了,没直接说先头夫人的惯例,怕秦氏也让他随先头夫人去地下,凭白触这个霉头。
这么一提醒,秦氏倒是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每年年初一,主院都会发红封,秦氏每年也能领到,她那时是姨娘,每个月十两银子分例,年初一能拿到手二十两,当时挺看重这笔银子,因为够好几个月的花销呢。
没想到现在这笔银子居然要她出。
“红封应该给,总共算起来多少银子?”秦氏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账房先生对她比了一根手指:“今年至少得要一万两。”
秦氏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拧眉问:“多少?”
“一,一万两啊。这还是少算了的,每年还得有些盈余,就怕到时候没发够人,惹人闲话。”
秦氏下意识咽了下喉咙,干咳一声,竭力掩盖自己惊讶的神情,若是沈氏在的时候发这笔钱,到她这儿就不发了,那下人们定会觉得她这个新夫人比不过先头夫人,秦氏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可若不想听,就得拿出银子来,本来过年的银子就紧张,还要多个一万两出来,她从哪儿弄去?
想了半天,秦氏说道:“这红封嘛,发是一定会发的,只不过,我想发点跟先头夫人不一样的,她发银子,那我就发物件儿好了。”
账房先生一愣,然后点头:“哦,发物件儿应该也是好的,不知道夫人要发些什么?”
“上回庄头来回禀,说今年收成不错,粮食丰收,库里还积着不少谷子,若是不把这谷子处理掉,等到明年新谷子出来,庄子里也没地儿放,干脆就发给大伙儿好了,你去跟大伙儿透透风儿,今年各家吃的粮食,夫人一力包了,都用不着买了。”
账房先生听到这里,终于明白秦氏的意思了,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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