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侍奉的宫人内侍,自然知道帝后是何等亲近的,唯一还不知事的元景,只消用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看着青漓,就足以叫她羞窘了。
等到这天晚上,皇帝照例将小姑娘按倒时,青漓终于挣扎着开了口:“郎君,今晚我们就先歇歇,好不好?”
皇帝落在她唇上的吻很温柔,语气却很坚决:“不好。”
青漓拉起被子,将自己给蒙住,弱弱的挣扎道:“佛经都说了,清心寡欲才有清素之美!”
“胡说,”皇帝笑着摸摸她脸颊,道:“即使是不清心寡欲,我们妙妙也依旧很美。”
一直以来,青漓对这种事都是又爱又怕,在享受的同时,又怕极了那一瞬间的失神,心里头纠结的很。
这几日下来,皇帝一回比一回过分,她有点扛不住了。
可怜巴巴的拉了拉皇帝衣袖,她嘟着嘴,道:“郎君快饶了我吧,别欺负人了。”
皇帝答得毫无回转:“不行。”
“你要是再这样,”青漓有点儿生气了,像元景一样蹬了蹬腿,道:“我就不高兴了。”
皇帝看穿了她的色厉内荏,含笑斜了她一眼,毫不理会。
青漓威胁他,道:“我真的生气了!”
皇帝不为所动,只压在她身上,手掌不老实起来。
青漓气咻咻的瞪了他一会儿,见皇帝全然不理,说了一阵,也是权当耳旁风,自暴自弃之中,终于有些恼了。
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她道:“你干脆把我按在床上几日,别叫我下去好了!”
皇帝的唇离开她漂亮的锁骨,目光中是难掩的笑意,看着身下气鼓鼓的小姑娘,道:“好啊。”
青漓:“……”
祸从口出,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青漓干笑了一声,开始补救:“我开玩笑的。”
“可是,”皇帝低头瞧着她,慢悠悠道:“朕当真了。”
~
靖安侯府季家倒台之后,便在金陵另外买了宅子,安家下去了。
宅子与宅子之间,自然也是不一样的,现下的这座季宅,同之前大气宽阔的靖安侯府相比,可就是草窝与皇宫的区别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靖安侯的爵位都没了,还指望着他们住在侯府那般规格的宅院吗?
像现下这般,有个落脚之处,已经是很好了。
唯一叫他们有些不适应的是,彼此之间挨得太近,所以,更加容易生出些许摩擦了。
这日晚间,一家人聚在一起,等着吃饭的功夫,季家家主发话了。
“既然是一家人,有人没有到,怎么能急着动筷。”
他病了许久,眼见着人都瘦弱了,语气缓慢的像是自喉咙深处发出,却也有他家主的威严在:“老二呢,怎么还没回来?”
按照往来的惯性,季明怀这个庶子是很少被提及的,便是被提起,也会伴着季家家主的叹息与季夫人的责备。
现下骤然听得公公这样关怀备至,季明怀的妻子都有些不习惯了。
微微低下头,她轻声道:“夫君在官衙还有些事,只怕要回的晚些。
毕竟是晚辈,怎么好叫长辈等候,诸位只管先用便是,无需等候。”
“算他还知道一点儿分寸,”季夫人冷冷一笑,不情愿道:“没有昏头。”
“闭嘴,”季家家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这么多人都在等,怎么偏生你的话最多。”
季明英与元城长公主是夫妻,自然坐在一起,看一眼脸色难堪的季夫人,再看看面沉如水的季家家主,皆是面色一沉,到底也没有说话。
季夫人当中被丈夫打了脸,又是当着儿子儿媳与庶子媳妇的面儿,心中禁不住一哽,忍了许久的不适积累到此刻,叫她觉得有些难捱。
看一眼冷淡的丈夫,尽管心头像是火烧,她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季家家主问庶子季明怀,可不是因为生气他归家晚了,而是在间接的表示自己重视他。
否则,何必叫一家人等着一个庶子回来,再一起动筷子?
她面上显现出一丝冷意,心中大恨,狠狠剜了元城长公主一眼。
说到底,还是要怪这贱人!
生不出孩子也就罢了,还不许别人生,害的儿子几乎断子绝孙。
这也就罢了,毕竟是尚主,若是能得到其他好处的弥补,那也不是不能忍。
可是到了现在,他们都得到了些什么?
好端端的侯府没了,家财也败掉了,一家这么多人,硬生生挤在这样的小窝里,活的像狗一样!
儿子当年颇有几分才气,也是考中进士的,可就是因为驸马不得授官,硬生生给搅黄了,待在家中赋闲多年。
倘若元城是个得宠的也就算了,现下这幅光景,可是将儿子拖累死了。
季家眼见着败落,嫡长子身上却没有官爵,走不了仕途之路,岂不是明摆着要将季家交给庶子吗?
别看季家现下难堪,可破船还有三分钉,继承家业,总比被分家出去,流落街头好得多!
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是庶出,怎么能叫庶出的压在嫡出头上?
可笑!
好在,她也不是没有路走。
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想着前些日子听到的消息,季夫人心中有了几分安慰,冷冷的扫一眼丈夫,道:“昨日,斐斐传回来消息,她有身孕了,明日,我只怕得去看看她。”
季家家主的语气有了几分松动,态度也和缓了些:“这是好事,斐斐是有福气的,若是能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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