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你莫因之前的事与他有什么隔阂,毕竟他孑然一身的时日太久了。”
临绾千眉宇缓缓舒展开,道:“我哪里就这样小气了,不过他有陈公子这样的朋友,也是…”她轻轻点头,“很好的。”
子渊摆摆手,面色微讪,脑海中蹦出那个娇生生的俏丽身影,扯扯唇角道:“一则因他确然对你有些微不同,二则,我实在不是个无私的人啊。”
临绾千托腮听完他这席话,正凝神细思间,突然沿路走来两个侍从模样的人,在亭外朝子渊揖礼道:“陈公子,我们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子渊点点头打发他们下去,起身朝临绾千笑一句:“刚说完他呢,就来叫我了,”天上日头已然升的高了,阳光斜斜洒到亭子里,那厢摸摸肚子道,“方才走了那么久的路,现下有些饿了呢。”
临绾千站起来:“那我给陈公子做份点心去可好,也趁这个机会熟悉熟悉环境。”
子渊眼前一亮,咧着唇角明朗笑道:“当然好,凉山弟子仆从多的很,饭菜也粗糙,终于能犒劳犒劳我这条苦命的舌头了。”说着招呼来一个仆妇给临绾千带路,走出几步又回头添了一句,“届时送到容师兄房中罢,我直接在那儿吃。”
临绾千松了一口气,蓦地想起来今早容晏似也没吃多少,那便直接做两份好了。
东廊尽头的厢房里静的几乎能听见窗边漏壶发出的缓慢簌簌声,被容晏的左手执着的狼毫笔墨尖流水般滑过绢面,须臾一副玉佩的纹饰已然被细细绘在白绢上,他扫一眼,复提手添了两笔,将一直无声立在身后的人唤到身侧,把画递给他,道:“照着这个去查。”
一只高冠长尾的鸾鸟纹饰在绢面上纤毫毕现,翙羽振翅翩跹在云中,极是精巧繁美,容晏将笔置于架上,淡淡道:“鸾纹并非一般妇人可用,且雕着这纹饰的玉,”他微微凝神,“是北疆特有的岫田玉,因如雪般精白,又称雪髓,若非北疆朝贡而流入中原,那边是北疆中诸侯王室才用的上的东西,不过世人见得少,一般只以为是白玉便罢了,你悄悄的,别漏了风声,查到什么,便来告予我。”
接过白绢的男子唤作弓恒,是容晏的贴身影卫,当即便接了命令去了,子渊正好推门进来,望着桌上笔砚就道:“呦,稀罕啊,连写奏疏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了。”
容晏不予置否,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他:“来吧。”
子渊眯着眼睛看他一眼,踱步过去铺开纸张,提笔弯腰欲落墨,笔尖却突然停在半空,踌躇半晌道:“就按临姑娘分析的那么写?”
容晏淡淡唔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你自己来了,那她人呢?”
那厢轻笑一声,边写边道:“本公子饿了,着仆妇领着她去膳房做些点心来予我填填肚子,”他抬首看一眼站在案旁的人,继续落笔,又道,“顺便也知道知道她做饭的口味么。”
或咸或淡,或辛或甜,不光能看出一个人生活的地域环境,往往还暗藏着她的性格。
容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道光,原本平静无波的面色沉了几分:“她手上有伤,你就这么让她下厨了?”
奋笔疾书的人一愣,愕然道:“容兄弟,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容晏转过了头,窗外阳光洒到他玉白的面庞上,泛着些微的凉意,片刻道:“怎会。”
子渊轻笑一声,两手提溜起写满墨字的纸张吹了吹,道:“是是是,你连自己都不心疼,怎会心疼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呢,哎对了,”他指指容晏右臂,“你的伤好些没,师父给你的寻的那药别忘了用,可就那么点儿,虽则可能不够用,也总比一般的药好。”
容晏抽过他提着的纸,扫了几眼道:“写好了就送进夏宫去吧。”
子渊却一屁股坐下了,梗着脖子道:“本公子不能走,我若走了,临姑娘把点心送到这里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他涎皮赖脸待了一会儿,紧闭的厢房门前终于现出一个纤瘦人影,子渊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点心的清甜气味一钻进门中他便跳了起来,边拉开门边道:“你可来了,真好,隔着门就闻到香味儿了呢…诶?怎么是两份?”他眉梢一跳,恍然似的道,“一定是临姑娘自己也饿了,那容师兄你先出去得了,我们两人填完肚子再出去。”
临绾千端着红木雕花餐盘的手不动声色的往后一移。
容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作妖。
子渊终于闭了嘴,给临绾千让开一条道儿。
端着点心的人略有踌躇,看向容晏道:“我可以进去吗?”
容晏唇角微勾,做了个请的姿势。
临绾千见他如斯反应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放下心来迈步进了,木盘上摆着两只蔓枝青瓷小碗,正冒出些许氤氲的热气来,映着她的眸子,像是隔了一层薄雾的美人图。
容晏无声抿了抿唇角。
临绾千把点心摆在食案上,直起腰搓了搓手,笑道:“做了两份酒酿圆子,现下温温的正好,容公子早上也没吃多少,是以也给你做了一份,来用吧。”
子渊原本想顺着做饭这个契机猜一猜她都去过何地,最熟悉什么地方,然而临绾千作为一个从小自己养自己的自主新女性,又秉承着吃货职责,早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大江南北的有名小吃皆练过手,倘若多做几次,说不定子渊还会以为她小小年纪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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